雲生心裡有事,筷子朝黃瓜夾去時沒注意到另一個人也正夾著菜,直到兩雙筷子夾在了一起他才回過神。
抬眼對上漢子視線,他磨了磨牙收回筷子,低頭面無表情的喝著粥。
雲生心下有些煩躁,不都說了晚上抽空問問獵戶嗎?怎地還這麼彆扭。可是心裡就是有個念頭揮之不去,只要一想到有一種可能,漢子是因為當時救過女子才娶他的,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陸天寒眉頭蹙起,端著碗的手掌繃緊。夫郎今兒是怎麼了?往日他回來定會和他說說話,道聲辛苦。今兒確是從他進門開始別說和他說話了,眼神都不正眼看他的。
難道是被他早上那番問話嚇到了?也是他那番話確實太過孟浪了。
手指摩挲著碗邊,他躊躇道:「田裡麥子我半個下午就能割完,雲哥兒可想去河裡摸魚。」
雲生猶豫了片刻,點點頭。心道也好,等兩個人獨處時他就把心裡疑惑問清楚了。與其擱這糾結苦惱還不如言明。
陸天寒見他點頭,心下鬆了一口氣。他一個糙漢子臉皮厚因著是自家夫郎便沒所顧忌亂說,夫郎臉皮薄和他可不一樣,以後還是注意著點。
夾了一塊醃黃瓜放到雲生碗裡,說:「成等我忙完回來一起去,晚上夫郎燉魚湯補補身子。」
雲生點頭,看向陸地凍開口:「地凍也去吧,這幾天的魚應該挺肥。」
陸地凍連忙搖頭,大哥和雲生哥肯定有事要說,這種關起門來解決的事,他就不要跟著摻合了。
「我就不去了,我還有書沒看完呢!」
雲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些日子他也算發現了,小子天賦不錯記憶力也好,詩詞通常他念一遍對方就會了,文章看上幾次就能倒背如流,說不定他們家真能出個文曲星。
吃完飯陸天寒收拾板車,磨好刀就準備出門了。
雲生還是給漢子泡了一杯蜂蜜水,早上剩的南瓜也一併收拾到背簍里。
陸天寒一走,他這會兒也沒什麼事便把醫書拿出來。
屋裡有些悶熱,他和陸地凍將桌子抬到了院裡桃樹下。兩人相對而坐各看各的。
脈診、草藥、開方、針灸等。每本書都按分類編好了序,雲生自然不用像剛入門的先從草藥識別開始學起。
手上兩本書籍都是經絡穴位相關內容,先從人體穴位再到配合藥物,然後是下針…
學的差不多可以讓陸天寒獵幾隻動物來先練著手,過了師傅那關才能親自上手。
院裡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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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突然被人戳了下,雲生抬眼看去,陸地凍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怎麼?」雲生放下書,不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