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心裡一緊，抿了抿嘴唇，出口聲音有些乾澀：「真的救不了了嗎？那還能堅持多久？怎麼這麼突然？」
何大夫搖搖頭，「最多不過兩個時辰，他是最先感染再加上年紀又大，沒有痛苦的走已然是最好的……」
雲生知道何大夫說的已然是最好，十多年前那場瘟疫到後面沒了藥，很多人都是痛苦死去，在睡夢中或者像這樣死去已然算是輕鬆……
只是！
他看向老者旁邊躺著的女孩，也才六七歲大，以後怎麼辦？
原本困到不行，這會兒困意完全散去，他一時間有些心情複雜，作為醫者，突然有人就這樣死在你面前，你卻無能為力。
何大夫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長輩一樣的摸了摸他的頭，「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態，作為醫者，很多時候你都無能為力，見的多了。」
看著徒弟稚嫩的臉，他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一會我和他說吧，最起碼不要帶些遺憾。」
雲生點點頭，沒再多說。
——
第110章 晴了，意外感染
幾個時辰後天光大亮，看著遠處金黃色一點點爬上天的太陽，眾人心裡終是鬆了一口氣。
終於是晴朗了，鎮上不會瘟疫不會在增加，多日的烏雲陰霾也將散去。
雲生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轉臉看向堂里已經能起身走動的幾人，還沒完全痊癒好除了藥堂他們還不能出去，眾人圍著面前一張方桌，桌上擺著許多吃的，有糕點，糖果，小孩們都喜歡吃的八寶飯。
剛才何大夫就把老者叫到一旁和他說了身體情況，本以為老者會傷心，但對方臉上一直很平靜像是早有預料。只是眼神不捨得看著小孫女，隨後掏出了身上僅剩的銀子讓眾人幫他個忙。
隨後何玉言讓外面的衙役買些小孩都愛吃的糖點，糖酥各種小吃。
雲生站在遠處，看著女孩臉上笑容以及老者看向孫女時臉上滿是慈祥的面容。
他聽著老者問孫女以後想做些什麼？女孩堅定的說她也想讀書識字，老者溫柔的摸著孫女的頭，只說要努力定會實現的，
桌上東西吃完，雲生又給眾人熬了一次藥，只是這次老者沒有再喝下去，摸著孫女臉頰的手垂了下去，最後蓋著白布由衙役抬出去。
小姑娘看著被抬走的老者，臉上濃濃的不舍，她強忍著淚水，腦海里全是爺爺最後叮囑她的話，「我們二丫是最堅強的女娃，不管爺爺出了什麼事，都要堅強，爺爺就算不在了，也會在天上看著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