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村里也沒閒著,關於雲家的事從村這頭傳到村尾,幾乎家喻戶曉,就連隔壁幾個村子也有所耳聞。
之前因為雲景在學堂的爛事在幾個村子間傳開,他們村名聲就有些受損,後來又因著蓋了學堂幾個村子來往,漸漸好了起來,這事一出王福海就差沒拎著掃帚去趕人了。
晚上他就讓王金山去了雲家一趟,把雲天明給叫了過來,也不知兩人是商量了些什麼,第二日就聽說姚翠芬和他那兒子被趕了出去。
從早上開始走到哪都是罵罵咧咧的聲音,路過的人直嫌棄的往後退,大過年別平白沾染這些晦氣。
大山村肯定是沒他們的立足之地了,隔壁幾個村對這事也有所耳聞,真就走哪哪都嫌棄。姚翠芬還沒嫁過來的屋子在隔壁溪水村,如今早已荒廢許多年,但兩人除此之外根本沒地方可去,只能收拾了東西灰溜溜被趕出村子。
雲生聽著挑了挑眉,都是姚翠芬他們該得的,還真是報應不爽。
聽沈然說完,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淡淡道:「這下總算是清靜了,你也別總八卦這事,等年一過,估計你和顧清明成親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說到這沈然有些悵然的嘆了一口氣,看著他道:「咱們這還是在一個村里,你嫁了人後我倆都各有各忙十天半個月才見一次,等我再嫁到隔壁村,咱倆以後見面的機會更就少了。」
從小一起長大,倆人做了十來年的好友,想到以後長時間見不到面,不免都有些悵然。
雲生把手上剝好的栗子遞過去,寬慰道:「咱們自小長大的情誼總不會斷的,想你了我就上門蹭吃,你也是到時候帶著你夫君來做客。」
沈然點點頭,嚼著口中甜糯的栗子,手上繡著一塊帕子,「那是自然,今年這雪下的可是比去年還大,要不是村長帶著村里幾個漢子剷出條路來我都走不過來。」
雲生手上拿著火鉗,火塘周圍放了不少板栗,已經烤的爆開了殼給板栗翻了個面,他問道:「還有四五日就過年了,大嫂他們什麼時候去鎮上買年貨。」
沈然皺眉想了想,村里和鎮上的那條路,這段時間都沒人走,雪特別厚,別說馬車了,他們人走都成問題,「不曉得,不過你家漢子今日不是跟著去鏟雪了,等他回來你問問他,這臨近過年不可能不把路通了,至於你家牛車估計是不可能了。」
冬日田裡活計做不了,在家呆著也無聊,更何況莊稼人這麼長時間根本閒不住,陸地凍早上吃完飯就跑去找祺哥兒玩了。
兩人就坐著說說話,沈然帕子都繡了兩塊,雲生摸著帕子上的繡樣,然哥兒這繡功也太好了,兩朵並蒂蓮顏色艷麗栩栩如生。
不多時天色暗了下來,外面的雪也停了,雲生起身伸了個懶腰,朝外看了一眼,「晚上在我家吃飯,我一會兒燉排骨蘿蔔,再給你做個清炒筍片如何。」
沈然笑著點頭,收起繡活跟著他起身。
這兩日家中的水靠的都是雪化出來的,缸里的水被凍了厚厚一層冰別說融化敲碎都要費些力氣。就連河面上也結了一層厚冰,平日出門還能看到一個小孩子在上面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