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林樂冷哼了一聲，剛才臉上笑容也淡了下去。雲生捏了捏歲歲肚子上的軟肉，隨即拉著歲歲小手拍了拍林樂手臂。
歲歲還不會說話，開心時就咿咿呀呀、咯咯笑個不停。這會兒手腳胡亂揮舞著，像是要往林樂腿上爬去。
林樂順勢就將他抱坐在自己腿上，看著歲歲肉乎乎的臉盤子，心情也好了不少。「還是我們歲歲可愛，瞧著都會哄人了。」
——
天還未亮，府里就熱鬧了起來，院外是嘈雜的說話聲。
昨晚是府上奶娘帶著歲歲睡的，雲生就陪著後半夜睡不著後知後覺開始緊張的林樂在院裡歇下。
幾乎是外面人聲響起，兩人就都醒了過來。片刻就有下人進來伺候兩人穿衣洗漱。雲生不習慣被人伺候，讓對方下去後自己快速穿好衣服走到一旁梳洗。
衣服是前兩日買的成衣，月白色的雲錦布料，上面還繡有祥雲。他今日也用了一個發冠，固定好頭髮後，雲生在鏡子前端詳片刻。
難怪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副打扮他瞧著自己都有幾分貴公子的樣子了。
林樂那邊已經被伺候著穿上了大紅婚服，同他們在鄉下的婚服可不一樣，這種叫做鳳冠霞帔，上面的繡花精美無比，鳳凰圖案也是活靈活現。
玉冠變成了金冠，發尾還用一根紅色絲帶固定，隨後便是梳妝。
雲生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陪在旁邊同淋著說話，緩解他的緊張情緒。
四五個丫鬟一起上手，整理衣服的、梳理頭髮，描眉、點中間的紅色蓮花圖案。林樂不需要蓋上紅蓋頭，時辰一到直接由新郎抱坐在馬上，再一起回姜府。
等髮飾衣服忙得差不多，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前來吃酒的賓客已經到了，前面時不時響起鞭炮爆炸聲。
隨著時間的臨近，林樂也越發緊張，時不時開口詢問雲生什麼時辰了，姜聞璟是不是不來了？這麼麻煩他都不想嫁了。
「你說他要是以後沒有天寒哥待你一樣對我好，那我怎麼辦？」
雲生搖頭剛想說不會，林樂卻是自顧自的接著往下說：「嗯，應該沒事，我哥那時候估計是大理寺卿，他要是敢辜負我直接重新投胎吧，死之前還得讓他嘗嘗十八般酷刑。」
雲生拂去額頭不存在的汗，這大喜的日子，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
不過沒等他開口，身後奶娘接連「呸」了幾聲，將歲歲遞到他懷裡，走到林樂面前氣道：「呸呸呸！！！這大喜的日子，說什麼糟心話呢？姜公子這般愛護您，以後定能圓滿幸福，哪能說這些喪氣話，無心之失這不管哪路神仙您可千萬別當了真，要保佑我家小公子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