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堯一瞬間瞳孔縮小,這是無菌病房,裡面的小走廊則是過渡室。
過渡室里有一位醫生,正在去除身上的防護服,應該是剛從無菌病房裡出來。
而病房裡的躺著的身影,被醫生擋住了。
醫生將脫下來的防護服裝進廢棄醫療袋,開了門,從過渡室里走了出來。
病房內的全貌展現了出來,一名金髮的雌蟲躺在病床上,呼吸面罩掩蓋住了大半部分面容,但也能看出他面色蒼白,滿身是汗。手上插著針管,不知道輸什麼液,床邊還擺了幾台監測身體狀況的機器,上面的幾條線和數字景堯看不出來是什麼。
「靠......」肖菲震驚了,饒是他從小生病都會小題大做,也沒見過這陣仗,扭頭看向表哥的目光里充滿譴責:「我去樓下等你。」
說完,肖菲扭頭就走了,這景象他都不忍心看了。
「……」
景堯被一隻眼高手低的廢物雄蟲鄙視了,而他還無法反駁。
「你是他家屬嗎?」醫生見有蟲站在窗前一直看著,便走過去問。
「哦,是的,醫生,想請問下他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看了眼裡邊的雌蟲,忍不住嘆氣道:「就算雌蟲的體質特殊,恢復力很強,但我們蟲的翅膀是連接著心臟的,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下挖掉翅膀很容易感染。他就因為感染了細菌,連著燒了三天,才徹底消滅了體內的細菌。」
景堯鬆口氣,聽上去沒什麼事了。
「但是,」醫生推了推眼鏡:「他是S級雌蟲,體質很強,免疫被激活消滅細菌後,也隨之發生了紊亂,開始攻擊體內器官和細胞。我們給他注射了暫時消除免疫力的藥劑,他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什麼時候醒來要看他自己。」
「所以,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吧?」景堯小心翼翼地問。
「這還叫沒大問題?胡鬧!」醫生吹鬍子瞪眼:「注射了消除免疫力的藥劑之後,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虛弱的狀態,等級也一定會降,B級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醫生越說越生氣,心裡話恨不得一吐為快:「他的雄蟲怎麼能這樣冷血自私,為了收藏割下蟲翅也就算了,還用這麼粗劣的手法,我敢保證,整個過程一定連麻藥都沒打,生生從骨頭上將翅膀剜了下來,這和謀殺有什麼區別,遇上這樣的雄蟲真是倒霉透了……」
醫生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剛剛就看到了家屬光潔的後頸——沒有蟲紋。
真該死,他不該只看臉就貿然判斷這隻蟲是雌蟲,長這麼帥居然是雄蟲,他不會被投訴吧?
亡羊補牢,醫生默默地將胸口掛著的工牌塞進進外套里,咽了咽口水:「您是他的雄主嗎?」
景堯並沒有看到他的舉動,一直看向窗內,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