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水下呼吸的藥丸有時效,芮婭摸了摸長出來的腮紋,確實有重新『癒合』回去的架勢。
下了馬,兩人隨著紐特的命令從湖中上浮,芮婭這才發現:那隻馬形水怪好似認識紐特一般,被解下頭套之後還往他身上連續蹭了好幾下,才轉身游回黑湖深處。
就像是查羅在寢室里挽留自己那樣。
浮出水面的剎那,保溫咒仿佛失效一般,粘在身上的水珠幾乎要凝成冰花,芮婭連續打了三四個噴嚏。
冷風往衣領里颼颼地灌,濕水的衣服牢牢貼在身上,用了兩三個速速乾燥才甩干身上的水汽。
濕潤的頭髮有些打結,芮婭乾脆解下發箍使其自然披散在背後。
湯姆非說有水下的海藻腥味,衝著她的頭髮又施了幾個咒語。
一起上課的巫師早就散光,鄧布利多就站在岸邊的常青樹下,他見芮婭與湯姆相攜往城堡走去,攔下他們道,「紐特呢?」
芮婭沒來得及回話,身後便傳來一聲,「我在這兒,鄧布利多教授。」
紐特一手提著他那標誌性的手提箱,一手捏著魔杖,身上干地仿佛不曾下水過。
他走路的姿勢十分有趣,會下意識左右偏頭,不知在看些什麼。
「辛苦你了,今天。」鄧布利多望著紐特,露出個淺笑。
那是個釋然且信任的表情,在與鄧布利多交往的過程中,芮婭很少看到他這樣,至少他在她面前沒這麼笑過。
「紐特,也是我曾經的學生,今天將他邀請到霍格沃茲來,順便令他幫我帶一節課——」鄧布利多看向湯姆和芮婭,「他是個很有魅力的巫師,對嗎?」
紐特的與眾不同不需用言語描述,雖然他時常眼神遊離閃躲,但芮婭覺得他是和善親切的。
斯卡曼德先生再次害羞地別過了頭,他似乎不是很擅長應對他人的誇獎。
「當然,鄧布利多教授。」湯姆已做好了寒暄的架勢,「斯卡曼德先生會是我們以後的神奇生物保護教授嗎?」
「你怎麼想,紐特?」鄧布利多將問題拋給了紐特。
他順了順自己滿頭的捲髮,望著地面上稍稍冒頭的青青草坪,「呃,我還想去別的地方看看,遊記還沒成書......可能不是做老師的那塊料,我甚至難以分清今天課堂上的學生們。」
「你覺得他們怎麼樣?」鄧布利多用下巴指了指湯姆與芮婭。
芮婭撫摸著自己酸麻的手臂,她重新披上了校袍,將扣子一顆顆紋絲合縫地扣好。
這學期的鄧布利多總是見首不見尾,十分繁忙,現下短暫的寒暄令她摸不著頭腦:他們進行的好像不是什麼必說不可的談話,如果有空餘時間,不如去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