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種本來就是如此,還想高貴到哪裡去?」
「哈,你難道不清楚她會去哪裡嗎?盥洗室的馬桶,那就是她的歸宿了,希望她留下的淚水不要堵塞了下水道。」
芮婭一路聽著她們一唱一和,她開始理解那個叫做麥朵的女孩為什麼會表現地那麼怪異了,校園霸凌在開始之後就不會停止——除非受害人反抗到底。
麥朵,霍格沃茲邊的禁林里有不少這種灌木,它的果實深受林中動物的喜愛——當然,它幾乎只在禁林里生存,英國麻瓜界的土地並不適合它生長。
MYRTLE,她做麻瓜時見過不少,祖國的南邊到處有它的痕跡。
它在中文裡叫什麼來著?
芮婭邊想邊走,她深刻體會到一門語言長時間不用就會自動在記憶中淡化的事實——麻瓜的歲月似乎一去不返,就像是那些曾經做過的、與湯姆親密的夢境一般。
MYRTLE,這種花當然沒有玫瑰雛菊一類常見,它的果實與豬肚能燉成一鍋,似乎有軍隊在逃荒時將它當做糧食。
逃君糧...是的,它叫桃金孃,就像個姑娘一樣。
芮婭為自己終於起到作用的記憶欣然一笑,桃金孃·沃倫,十分不錯的名字,朗朗上口又令她感到親切與熟悉——花朵總是被人們傾注了許多美好的願望,只有無趣的、滿心灰敗的人才會將最惡毒的詞傾注到美景上。
桃金孃、哭泣的桃金孃!
未落下的笑凝固在芮婭的唇角,她恨自己碎片狀的記憶總是零星地冒出,在她停下腳下動作的同時,藤蔓爬行間勾勒出的螢光字跡在眼前亮起。
簡潔明了。
【別去。】
它就像知道會發生什麼一般,久久不在芮婭的眼前消散。
【別去。】——這字跡這麼告訴她。
可是,桃金孃·沃倫的事情與海瑞艾塔·弗利的石化完全不是一碼事,哭泣的桃金孃會變成城堡中的一隻遊魂——她不是被石化,而是被殺害了。
走廊來往的行人在芮婭的視線中逐漸消散了,她不清楚伏地魔一共殺過多少個人,但她幾乎能肯定,哭泣的桃金孃是他第一次開殺戒。
霍格沃茲五年級,一位還未成年的斯萊特林借著蛇怪間接謀殺了一個麻種小姑娘,或許這其中存在某些機緣巧合——至少那個男孩沒有親手掏出魔杖對準別人使用阿瓦達索命。
不,她不會為了伏地魔而去做些什麼,這也太過冒險了。
她,芮婭·安只是想救個人罷了,桃金孃·沃倫算得上她的朋友——這個拉文克勞在無助的時候依賴過她,只是她沒能自始至終遞出援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