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魂器的剝離只起到了十分微弱的作用,能成就一番事業的人不應該被情感與衝動所左右。
里德爾準備離開,乾脆不吃早餐就是,可女巫仿佛臉側長了眼睛一般,隨著他的腳步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芮婭·安居然朝自己露出一個略顯羞怯的笑容,好在那抹笑意稍縱即逝,女巫立馬側過臉去背對著自己。
他嘗到舌根的苦澀,鞋子卻像生了根似的:現在離開無疑意味著怯懦與逃避。
里德爾大步走向斯萊特林的長桌,示-威一般地在芮婭·安的對面落座。
女巫纖細精巧的指尖在桌面上勾畫著什麼,里德爾將自己的記事本拿了出來,一頁頁地翻閱著:他的新名字已經確定,而那些追隨他的團員們也需要一個合適的稱號。
烏合之眾們狀似在崇拜他,但這點兒微不足道的情緒會在畢業後轟然崩塌——里德爾可以肯定,畢竟他什麼都沒有,而自己身體中流淌著的巫師血脈稀少且狂躁。
視線划過一行行廢案,最終他用魔杖在一排字母下勾勒出高亮:
The Knights of Walpurgis——沃爾普及斯騎士。
對面的女巫正在輕聲哼歌,她似乎沒有將禮堂當做公共場合,嗓音逐漸變大。
婉轉的曲調讓里德爾煩悶極了,他醞釀好的髒話一次次停在嘴邊,又一次次被咽下。
或許他的涵養早在聖誕大雪下的衝動中出走,但他得把那東西重新拾起,武裝自己,在手中的勢力尚且微弱之時。
「艾琳,這裡!」
「梅林,你怎麼能起得這麼早?」
食物被擺上桌面,巫師也陸續趕來,高年級為了準備考試幾乎不會有人睡懶覺,那些有意趨附他的人很快將他周圍的位置占滿。
和他們的談話只用按照套路出牌,里德爾不認為有人會真正理解自己,他只需要擁護者而非夥伴。
當然,征服弱者的談話不是沒有任何價值,至少比某些無味的、沒有任何涵養的對話更有意義。
里德爾開始後悔自己選的位置,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聽到對面女巫尖銳的笑聲。
「你看起來好極了,是塗了口紅嗎?」
「沒有,或許昨晚睡得不錯。」
「你最近不是失眠多夢?瓊斯女士給你了些魔藥?」
「不,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