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爾將操作台中間架著坩堝的位置讓給她,他則在一旁處理魔藥材料——鱷魚腥臭的心臟和煮熟的曼德拉草沒一個是好聞的。
或許他在討好芮婭,但她並不想領情。
「我真可憐,比起他來,你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至少他還能得到一個白眼。」
芮婭幾乎能肯定:湯姆·里德爾仍舊堅持著窺探他自己的魂器,她夢裡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裡。
她仍舊沒理他,而是擺弄著手中的坩堝柄。
醫療翼所需的魔藥都是大劑量,和上課時不同,這一鍋魔藥能裝滿許多隻玻璃瓶。
瓊斯女士很信任他們,甚至不來監督一下。
里德爾繼續自說自話,他似乎不懂尷尬這個單詞怎麼拼寫:「明天有魁地奇比賽,你會來看嗎?」
芮婭適時伸手接過湯姆·里德爾遞來的獨角獸尖角粉末,將它加入坩堝。
攪拌溶液時男巫的手湊了過來,搭在她的手腕上隨之劃弧——只要他略微用力打亂節奏,這鍋藥水就可能毀掉。
「你很不禮貌,安小姐,我問你話呢。」
「不禮貌的是你,里德爾先生,別碰我。」她的語氣不佳,可以說芮婭將一部分從魂器那裡攢的火氣發泄到了湯姆·里德爾身上。
「唔。」里德爾輕哼一聲,「別這樣,讓你分裂魂器的人可不是我。」
他果然知道所有發生的事情,芮婭皺著眉頭將最後一圈攪完,又將坩堝離火,這才側過頭去瞪他。
趁著熬製好、還在冒熱氣的補血劑自然冷卻,里德爾從操作台下面取出一隻新坩堝架起,「我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謀殺,你做得出來這種事嗎?又不是相愛到生死相依、時刻都必須在一起。」
「就讓他在吊墜里陪著你老去入土吧,那時的我也會銘記青春時曾喜歡過的女孩。」
芮婭的手指在操作檯面上劃拉了一下,這真的會是湯姆·里德爾的想法?
「盯著我-幹什麼?」里德爾揶揄道,「想把剛才沒看夠的看回來?」
芮婭搖頭,她唇角微勾——這是她在近一周來的第一個笑容,「如果你真這麼想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愛情從來不是生活的全部,短暫的悸動或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離去,里德爾出人意料地坦誠。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他們的分開也會是體面的,無論湯姆·里德爾在最後是否會變成伏地魔——儘管他的追求殘忍且荒謬,但那是他從小就具備的野心。
芮婭做過『拯救他』的嘗試,結果是,她並不能改變對方的想法,她更不喜歡遷就。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皮鞋叩地『噔噔』直響,應該是瓊斯女士弄出來的動靜。
來人逐漸靠近,一路沒有停頓地來到製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