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德摩爾特撕開信封,取出裡面艷紅色、彌散著一股糖果味的羊皮紙,又摸出一條掛墜——鏈條吊著暗金色的掛墜盒,一道華麗的、蛇形的字母S熠熠閃著光。
隨後他耐人尋味地哼出一句:「唔。」
安瑞雅能從對面的鏡子裡看到信封上的落款:你永遠的赫普茲芭·史密斯,而這位女巫對伏德摩爾特的稱呼十分親密,首行的字母是,我親愛的男孩。
哦,梅林!
詭異又噁心的親密。
安瑞雅朝著那條掛墜翻了個白眼。
[很遺憾,納吉尼——魔藥材料恰好用光了,剩下的在德姆斯特朗沒帶回來,你得再睡一覺,或許過兩天我會寫信給翻倒巷的人,讓他們郵寄一些好東西過來。]
伏德摩爾特隨手將信仍在餐桌上,又被納吉尼用尾巴掃到地面,安瑞雅瞥見裡面許許多多的字母『X』和字母『O』——數不清的親吻和擁抱。
納吉尼也伸出腦袋去看,蛇姑娘並不能看懂信的內容,她卻知道信封上火漆來自女巫赫普茲芭·史密斯,[又是那個寂寞的老女人,她不會還想到莊園裡來吧?]
安瑞雅正好讀到信中的『不知為什麼,你沒有邀請我這個老太太,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過聖誕,郝琪準備了許多食物...只要你想,我莊園的大門永遠為你而敞開...上次見面時,發現你很喜歡這條掛墜,它的價值非比尋常——博金·博克收了巨大一袋金加隆,我敢說他收購時沒花幾個子...但你是個慧眼識珠的男巫,我的男孩,希望你能擁有配得上你的珠寶。』
嗯哼,配得上你的珠寶?
她挑起眉尾斜了伏德摩爾特一眼,很難想像他會費力去討好一位老巫婆——還是說,就連這座莊園都是靠他出賣色相才得到的?
安瑞雅抿了抿唇,她極力讓自己的表情正常起來,而不是那麼嘲諷。
[我沒有邀請她。]伏德摩爾特看似在回答納吉尼,雙目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安瑞雅,漆黑的瞳仁流轉著暗紅的血色,[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史密斯是個收藏家...我只是,看中了她的藏品。]
安瑞雅輕笑兩聲,又一本正經地板起臉,「那是你的事情。」
[不論你信不信,這條掛墜本就屬於我。]
伏德摩爾特微微揚起下巴,改口道:「史密斯讓我去她家共進晚餐,你有這個意向嗎?」
「史密斯女士邀請的是你,我可不想做電燈泡。」安瑞雅覺得納吉尼遠沒有她猜想中的那麼危險可怕,就連面前的男巫也是——至少他也會費時費力地去討好一位八成頗有資產的年邁女巫。「我會留在這兒陪納吉尼,再說了,你的花園十分吸引人,足夠我消磨時間。」
伏德摩爾特將落到桌角的信挑到半空,用火燒了它,又變出一張請柬塞回信封,給等在窗外的貓頭鷹一併帶走,「十分榮幸你會喜歡納吉尼,看來我的寵物都能和你合得來......不過,我怎麼會讓客人單獨守在莊園裡呢?」
[納吉尼,你得自己去臥室,而不是指望芮婭陪著你。]
他用魔杖點了點桌面,食物和餐盤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