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雅癟了癟嘴,馬庫斯·埃弗里離開後,她繃緊的肩膀迅速塌了下來,並繼續用酒精『放鬆』心情。
隨著第一輪餐點下陣,跳舞的妖精也便裝組成了一支樂隊,她們圍著一隻能夠自己發聲的薩克斯來迴旋轉獻唱,並且朝里添入古怪的鐘琴與豎笛聲。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帶頭飲下了妖精第二輪呈上的咯咯烈酒,哈哈笑了幾聲後不住地稱讚亞爾林·羅齊爾的美國女伴。
『你們這些傢伙真懂得怎麼獲得快樂』他如是說道。
老女巫赫普茲芭·史密斯夫人窩在角落裡昏昏欲睡。
偶爾有些前去與她搭話巫師在靠近後都會將她嚇得一抖,就像是上課偷偷打瞌睡的巫師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教授請起來回答問題。
可憐的女巫,或許這個時間早就該是她上-床的點兒了。
唯一與她正常交流過的女巫米蘭達·戈沙克找到了自己的同好,她與一位膚色較深的法國男巫相談甚歡,一人捧著一碗應節日的蛋酒——安瑞雅發現裝蛋酒的瓷碗上分別印著松樹與梅樹,另外仍在長桌上沒人取用的餐具正好與那兩隻碗是一套。
倒也有點兒品味,她不由得瞥了眼莊園主人伏德摩爾特:男巫遊走在各個賓客之間,他似乎與誰都有說不完的話題,無論是各個國家與地區的神奇動物,還是在巫師世界無關緊要麻瓜歷史。
裝模作樣。
她很快喝光了第二杯朗姆,也隨之迎來了第二位前來進一步搭話的巫師——女巫雪莉稱自己準備開辦一系列具有她獨特風格的雜誌,並期待著安瑞雅能接受採訪。
「我不接受採訪,但可以聊聊天。」
安瑞雅並不覺得她有什麼可以刊登出來的事跡,對方來找自己的目的多半是為了那位莊園的主人。
「聊天就很好了。」雪莉扯了幾句兩人今夜的著裝,蹩腳的寒暄之後,她用魔杖在羊皮紙上記錄下芮婭·安的名字,「安小姐,你了解伏德摩爾特先生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嗎?」
「不。」
安瑞雅又取了第三杯酒,這是杯雪利,她不是很喜歡這味道,回味中有股核桃油的感覺。
「我恰好知道一些與她相關的事情。」女巫雪莉笑得一臉神秘,她朝安瑞雅湊近了一些,「聽說她和你一樣都有些東方巫師血統,你懂的——神秘感。」
「我不認為自己身上有什麼神秘感。」
儘管不愛杯中酒的味道,安瑞雅還是一口口地往嘴裡灌著。
「唔——」雪莉發出一聲短促的怪叫,又急速吐露著自己的想法:「贊同你的看法,我只不過是引用了其他巫師的意見,或者說是共同看法...實際上,我有點兒分不出你們...」她眯了眯眼,「你懂得,亞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