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甚至連維持微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整整半天,她在香港的體會堪比暈了整日的船。
將行李隨意擱在單人床頭,她躺在被褥上盯著天花板,房間的吊燈上嵌著一顆黑色石頭,跟伏德摩爾特戒指上的有點像。
安瑞雅甚至沒把手舉到面前,只是把兩隻手疊在一塊,又嘗試著撥弄了一會兒無名指的戒指。
依然取不下來。
隨著天色漸暗,原本就不算很熱的房間愈加涼爽,她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陣歐銘教授給她的合同,眼皮越來越重。
夢像潮水一般湧來。
......
窗外已經黑透了,此刻已是日落後的夜晚,她只能依稀看清房間內家具的輪廓。
安瑞雅知道這是夢,她仿佛在通過什麼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所有行動都不由她來控制,而是芮婭·安。
窗外吹來的夏風拂干她身上的汗,那是一片綿延起伏的暗色田埂——她在郊外,應該是大漢格頓五十八號的房子裡。
櫃鐘的時針已經跨過了九,她的胃像是擰起來的麻繩,味道像是泥巴的餅乾只會令人更加難受。
去房屋外取柴燒水的芮婭·安看見了不大可能看見的人,年輕的伏德摩爾特。
安瑞雅看著她跟了上去,從大漢格頓五十八號啟程,穿越漫長的珙桐林,來到她多半有些熟悉的伏德摩爾特莊園——只不過,這個時候它不叫伏德摩爾特莊園,而是里德爾宅。
......
里德爾宅。
伏德摩爾特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她眼見芮婭·安在宅子裡想方設法地阻止命案的發生,保護湯姆·里德爾,也不想傷害那位麻瓜園丁。
但宅子裡的老湯姆·里德爾依舊喪命。
更恐怖的不是這個。
她也看得見芮婭·安看得見的螢光字:
【你也可能會死,因為那個四分五裂,芮婭·安。】
在用過時間轉換器後,芮婭·安身上出現了最可怕的事件:因錯施魔咒而自己殺死自己。
【接下來,在發現過去的自己後,你得使用這句咒語。】
在最後關頭,她確實按照螢光字指導的那樣念出了一行咒語。
安瑞雅的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她向喝過藥劑一樣在腦海里尋覓著這段咒語的出處:伏德摩爾特的魂器曾經在夢中指導過她——那是製作魂器的咒語。
製作魂器的先行條件得是一場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