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也是一樣,這裡並非沒有類似的人才:但鑄器、煉丹向來是高深術法,據聞,登峰造極者能以此延年益壽,千歲長生。這種巫師大多為隱派,類似的秘法從不外傳,世代僅收內門弟子,求見一面都難。
安德睿一心想把崑崙台經營成一所世界知名的巫師學校——意味著校內必須有足夠門類與上難度、檔次必修與選修課程。
在種情況下,就算加布里埃爾提出的條件過分,安德睿卻沒有拒絕的可能。
寒假結束之前,拉伯雷順利地入職了。
他被分到安芮婭的身邊,共用一間教室,辦公室相鄰,挨得很近。
本著與未來同事兼鄰居和睦相處的想法,芮婭特地在他拎包入住前穿正裝在殿門外迎接,堆著滿臉笑容打招呼:「您好,負責芮婭·安,負責西方魔法史。」
只可惜,熱情換來的卻是張難看的臭臉。
其實,加布里埃爾·拉伯雷怎麼也算得上是個帥哥,他有些像《紅與黑》中的於連,五官端正、鼻尖微翹、劍眉星目,卻眼角下垂有些憂鬱,兩隻黑目中滿滿的怨憤幽深。
他甚至沒理會安芮婭一句,眯著眼瞪了她一會兒,大步流星地進入自己的房間,『砰』地關上門。
男巫身上的魔藥味比斯拉格霍恩的更重些,卻分明而不駁雜,像是干制草蛉蟲和滿月流液草。
安芮婭無端轉了轉無名指上的黑金戒指,將它擺在手指正中,對著日光仰頭打量了一陣。
她兀地笑出兩聲,並且肯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這位拉伯雷教授,也找不出什麼對方討厭自己的原因。
「真是臭脾氣。」她朝拉伯雷的辦公室外輕聲抱怨了一句。
......
平心而論,作為一位鄰居,拉伯雷並沒有多糟糕。
比起每日笑臉相迎,私下卻罵她鬼佬的部分傳統中國教授,他的行為令芮婭十分舒心。得益於他從不多話、平時除了上課甚至不踏出辦公室半步,她仍像是過著獨居生活一般愜意。
古怪的加布里埃爾·拉伯雷教授的到任襯得安芮婭越發和善可人,整個崑崙台,除了校長安德睿外沒人認可他——他的鍊金術課程開展極不規律,往往在太陽落山後進行,甚至臨近大多學生入眠的時間;一口略帶倫敦口音的英語從不會在重難點講解時降低語速,嘲諷起學生更是絲毫不給對方留面子。
此外,他也還不接受任何學生課下找他問問題,但只要收到他課程邀請的巫師都被校長安德睿勒令參加課程,這讓不少優秀巫師叫苦連連,卻只能硬著頭皮消受。
好在拉伯雷教授的學生和西方魔法史課程的學生重合度極高,他們主動要求安芮婭在上課時也改用英語,以此創造一個合適的學習環境,只為更早適應魔鬼教授加布里埃爾·拉伯雷先生。
至少現在為了走出去,他們不得不學習更多的東西,以此為自己創造更多機會。
小姑娘樊青青甚至記了整整一本單詞和長難句來找安芮婭,都是她上課時模稜兩可沒能弄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