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惨烈，杀到最后，城墙都已经无法下脚了，御林军死伤殆尽，就剩下他们几个堵住下城的路口。
柳晟握紧她的手：“害怕吗？”
叶卿绾摇头：“不怕。”
两人相视而笑，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但就在此时，一支箭“咻”的飞来，一下把领头的敌军射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箭矢如雨般，唰唰唰的朝他们飞来，瞬间倒了一片。
叶卿绾看过去，见到她爹跟襄王飞奔着朝皇宫而来，身后带着数万骑兵，浩浩荡荡的奔袭而来。
拂石坐来衫袖冷，踏花归去马蹄香，大概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吧。
水笙立刻调整军队，列阵对着他们。
皇宫里已经没有像样的兵力了，她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放冷箭。而且暗流的人也已经飞快的埋伏在各个角落，没有高耸的皇城当掩护，真要拼死一战，还是她赢。
虽然她损失也会很惨重，但是无所谓了。只要拿下皇宫，现在失去的一切，将来都能慢慢补回来。
叶卿绾有点担心她爹，暗流的人，最会偷袭主帅。
恶战一触即发，周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就在此时，太监总管尖锐的嗓音划破天际：“陛下驾到。”
众人不可以思议的看着皇帝被抬上满是尸体的城墙。
“父皇，你怎么来了？”九王爷过去扶他，想让他回去。
但是皇帝却摆摆手，扶着城墙，强撑着站起来，目之所及，皆是血腥跟死亡。
“水笙，你不过是要一个交代，朕给你就是了。”
大家闻言，脸上皆是错愕，皇帝这是……要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水笙倒是不信他：“你少骗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哄骗我罢兵，然后反将我一军。”
南宫邱明信你，我可不信。
皇帝笑了笑，让太监宣读圣旨，清楚明白的将当年他如何弑父杀兄的事情说了出来，怕她不信，还把圣旨丢了下去。
“朕，德行有亏，不配为一国之君，自请退位让贤。”
水笙看着他，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干脆承认当年的罪行，这样她就没有理由再发兵了。
这些人跟着她一起造反，不就是要一个公道，要为自己跟父辈们平反吗？
如今他都认了，他们还打什么？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第240章 皇帝以死谢罪，老黑身份曝光
跟着水笙造反的，甚至是暗流里的许多人，都是当年冤案的直接或者间接受害者。
他们这么多年，执着于心头的，就是要讨一个公道，还他们清白，严重一点的，就是找皇帝报仇。
如今皇帝自己认了，并且下旨昭告了天下，为他们平反。
那他们还打什么？他们这么多年的执念，终于得偿所愿。
但是水笙不一样，她造反，那是要大禹的江山，所以她并不买账。
“这么多年的血仇，你一句错了，就完事了？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白白牺牲了？”
皇帝似乎早就料到水笙会如此，笑着道：“朕今日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此事既是因朕而起，那便由朕来结。”
他说着，忽然看向九王爷跟襄王：“你们两个跪下，对着皇天后土起誓，将来不管谁当上这至尊之位，都绝不能兄弟屠戮、同室操戈。”
九王爷跟襄王，一个在城上，一个在城下，都面面相觑，不知他们父皇为何如此。
但襄王还是下马，率先跪了下去，向天起誓。若他日兄弟相残，同室操戈，便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九王爷见襄王如此干脆，也跪了下去，跟他发了同一个誓言。
“好好好。”皇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一连说了三个好。
最后看着天边，大喊一句：“父皇，不孝子南宫兀立，来请父皇治罪了。”
说罢，一头栽下城楼。
“父皇……”
“陛下……”
一众人惊恐冲过去想拉他，但是为时已晚，等他们跑过去，皇帝已经“嘭”的一声闷响，摔下了城楼。
众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震撼得目瞪口呆，他们那高高在上、远不可及的皇上，居然自裁于皇宫门前。
莫说是大禹了，便是悠悠历史、泱泱华夏，都未曾有过先例。
惊恐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静到呼吸可闻，针尖落地可听。
最后还是襄王率先反应过来，飞奔而来，扒开挡在中间的叛军，将他浑身是血的父皇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