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来,借着外面不怎么明亮的天光,我看清了他的脸和手里提着的箱子。
“你怎么来了?”
邓放不答,心想还能有什么原因,一连出去好几天,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是嗯就是哦,他再不来以后也不用来了。
我打开家门,本想拦着人先问清楚,不料邓放早有准备,站在我身后一手箱子一手端人跟了进来,眼疾手快地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你——”
话没说出口,邓放把我困在门板与他的胸膛之间,吻随即落下。
强势又温柔,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清新的柠檬味,大概来自宾馆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这样简单的香调在邓放身上也能氤氲成撩人的元凶,只是吸了几口,我便顺从了自己的心。
唇舌相抵,渐渐缠绕出久违的亲昵。
“这几天想我了吗?”吻罢,邓放贴着我的额头问我,说完又似乎预判到我的答案,添补了句:“想什么都算。”
睡觉也算。
倚着门板,我顺着自己的呼吸,视线与他的领口齐平,不愿看他也不愿低垂。
“我没那么重欲,不像邓中校,连场合也不分。”
邓放听出来我这是还对上次在测试大楼的那个吻耿耿于怀,弯起嘴角笑了笑,“不是你在楼里先亲的我?”
我抬起眼看向他,这话说的可真是够公平,“我只是亲了下你的侧脸,你好意思说吗,我看你是奔着全垒打来的。”
邓放笑的更厉害了,头也顺势埋进了我的颈窝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卫戎,你怎么这么可爱…”
“……”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走流程的夸奖,我还真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形容,可爱,这两个字简直是抹杀了父亲多年来的教育成果和艰苦用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邓放。”
雷暴天难道还影响飞行员的脑子不成,我对着镜子照一天一夜也看不出来哪里可爱。
“我当然知道。”邓放边说边收紧了圈在我腰间的手,“让我再抱下,就当给我添点好运。”
“我可没这功能,想要好运,你不如去抱陈工桌上的那尊菩萨。”
虽然干着工程师的活,但陈工心性和魏总工完全不同,是个实打实的唯心主义,每次有了新尝试的试飞前都得对着菩萨拜一拜。
“菩萨可抱不得,你比菩萨好,看得见摸得着。”
邓放在心里默默落下一声谓叹,他是再坚定不过的唯物主义者,喜欢的人在眼前、在身边、在怀里就是最如意的了。
可我没懂邓放的意思,甚至也没懂这是夸我还是暗示我,想着他毕竟是个规矩人,总不敢对菩萨不敬,我懒得细猜,权当他这是夸我。
“邓中校,抱一下,该松手了吧。”
眼看着抱个没完,我还没换鞋,不得不催促他放开我。
邓放恋恋不舍地松了我,然后把他的箱子往里放了放,省的挡住我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