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底竟湧出幾分羨慕,沈諾白側身把教室門推開,淡淡道,「沒什麼不行,進來吧。」
豆沙「咻」地一下眼睛都亮了幾分,兩頰綻出小梨渦,「謝謝諾白哥!」
豆沙一進到教室,小朋友們都親熱地喊著「豆沙姐姐」。最近幾次練習豆沙都在,小朋友也都習慣了。剛剛,辰辰還到處問豆沙姐姐怎麼沒來呢。
一節課過得很快。
沈諾白喊出「下課」後,才看到牧子騫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溜進了教室。
牧子騫站在最後面,看著豆沙和沈諾白把最後一個小朋友送出教室。
最後一個小朋友就是辰辰,走之前,還特意跑來問沈諾白,自己進步了嗎?
沈諾白從包里取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給辰辰,「進步可大了,繼續努力。」
辰辰這才滿臉笑成了花一樣走出教室。
「沈老師,不錯啊。」牧子騫走過來調侃,他又扭頭看向豆沙,「豆沙比之前也有進步了,可惜我沒有棒棒糖給你。」
因為練舞,豆沙臉上紅撲撲的,聽見牧子騫這樣說,愈加紅了。她搖搖頭,「我不吃糖。」
牧子騫無奈笑笑,他本來想再騙沈諾白一顆糖,誰想這小姑娘也太實誠了。
不理會牧子騫,沈諾白拿起書包準備回家。可剛剛取糖時書包的拉鏈沒拉,連帶著掉出了兩頁紙,落在黑色的木地板上格外打眼。
「這是啥?」牧子騫湊過頭想要看。
沈諾白一把撈起,將紙撕碎了,扔進垃圾桶,「垃圾。」
牧子騫掛著笑的眼睛沉了沉。儘管沈諾白動作很快,但他還是看清了「校慶報名表」幾個字。
心裡暗嘆口氣,有些事只能沈諾白自己做選擇。
牧子騫也沒多說什麼,他遞過來一個鐵皮盒給沈諾白。「今天辦公室大掃除,發現了這個。物歸原主了。」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豆沙,走,送你回家。」
豆沙木愣愣的,她擺擺手,「不用了,牧哥你送諾白哥吧。」
牧子騫攬住豆沙的肩膀,帶著人往前走,「不用管他。」
教室里只剩下沈諾白一人,他拿著鐵皮盒站在原地。白熾燈明晃晃地打在地板上,反射的冷光刺得人眼睛疼。
鐵皮盒的邊縫角生出了鐵鏽,面上畫著老式巧克力,是好幾年前最流行的款式。
沈諾白黑眸濃郁,像是藏了窗外化不開的夜色。
盒子的確是他的。
不過,他卻不想打開。
沈之江出事後有幾年,沈母發瘋了一樣,陸陸續續地把家裡關於他的東西全部燒掉了。年幼的沈諾白偷偷用巧克力的鐵皮盒裝了幾張照片帶出來,他不敢放家裡,生怕被沈母發現。所以,就拜託牧子騫幫自己保管。
一晃也有好幾年了。
沈諾白手心使勁攥著鐵皮盒子,盒子四周的尖角陷入掌心,傳出刺拉拉的鈍痛。
這時,手機「叮咚」一聲,打破安靜。
沈諾白吐出口濁氣,將鐵皮盒子塞到書包最底層。他取出手機劃開微信,通訊錄里多出了一個小紅圈,有新的聯繫人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