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遠能感受到那些人裝的若無其事,注意力卻絲絲縷縷纏在他身上,讓人脊背發涼。
他走回監舍,從柜子里拿了件乾淨的囚服,轉身,就見坐在牆邊的杜軍眼神閃躲地假裝撓頭。
操!都什麼毛病?
馳遠乾脆開口:「哎,見龔小寶了嗎?」
難得有人跟他說話,杜軍直了直黑瘦的身板,顯得有些開心。
他剛進來的時候因為性病直接進的監區醫院,所以分監後沒人願意接近他,四個空鋪位剩下的兩個就在他左右……
杜軍很快收斂了情緒:「我……沒見啊!」
他嘴上這麼說,眼睛卻一個勁地朝走廊一側的衛生間瞟。
「……」馳遠皺眉,略一沉吟又問:「吳良貴呢?」
杜軍那雙小而黑的圓眼睛像是進了沙子:「不知道啊……」
馳遠神色微頓。
他不覺得自己和龔小寶的交情有多深要為對方兩肋插刀,可他明白,吳良貴若不是殺雞儆猴,那就是要挨著收拾龔小寶和自己。
左右都跑不了。
馳遠回頭看向20號床鋪,用只有杜軍能聽到的聲音說:「轉過臉去。」
衛生間裡傳來龔小寶的嗚咽,像被人捂著嘴巴。
馳遠走進去,看到外間水池邊放著幾個盆子,裡面有沒洗完的衣服。
外間頂角的攝像頭上,頂了一堆泡沫。
偽裝的不錯,馳遠心想,吳良貴可能提前策劃了什麼劇情……
他向前幾步,剛要拐進去,一隻手忽然伸出來,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往裡一扯!
馳遠沒來得及反應,兜頭被一塊濕床單裹住半個身子,接著幾個人一擁而上死死將他抱住,還有人拽他褲子……
「操!找死!」
馳遠抬腳將腿邊的人踹開,他聽到不遠處龔小寶像只被割了氣管的雞,嗚嗚嗯嗯的叫喚。
「馳遠……呵!不知天高地厚,監獄這種地方你都敢亂來?」
吳良貴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聲音和龔小寶聲音發出來的方向一致,大概是他在制著龔小寶。
馳遠沒接話,大腦飛速琢磨著吳良貴話里的意思,同時身體掙動著想要將身邊的人撞開。
他平時健身,也常和學校里的男生打球,力氣並不小。然而雙拳難敵四手,加上床單很大程度限制了他的行動,掙扎間,三人忽然同時發力,馳遠被推搡著踉蹌幾步,又被躺在地上的龔小寶絆了個趔趄,右膝直接跪在對方腹部……
「嗚……」龔小寶發出一陣垂死般悶悶的哀鳴!
幾人見狀順勢蜂擁而上,把馳遠壓倒在龔小寶身上,然後馳遠雙腿一涼,褲子徹底被人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