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光宇微張著嘴,愣怔半晌,喃喃開口:「為什麼?」
「為什麼?」季長青皺眉。
「為什麼……這麼說?」盧光宇迷茫道,「我是懷疑過齊越森可能使壞,可是馳遠當時斷定他不敢的啊!」
季長青:「……」
「而且,馳遠跟我畫圖研究過,讓那麼大的燈掉下來,還要控制什麼時間掉是不可能的事兒!監控里應該能看到,就在教室……怎麼,他說他知道?」
季長青肩膀緩緩沉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你組長死不了,不過什麼時候醒,醒來後什麼情況不好說。」
盧光宇:「……」
「帶他出來吧。」季長青對警務說,「今晚讓他們去重刑犯的單間待一宿,等齊越森這邊有了眉目再回監舍。」
「是。」
盧光宇掐著掌心的指甲鬆開,頭皮滲出的白毛汗這會兒倏然冷卻,激的他打了個寒戰。
警衛打開椅子上的木枷時,他雙腿軟的差點站不起來……
季長青知道馳遠比盧光宇滑的多,便沒用同樣的方法詐他,而是直接讓警衛帶馳遠出來,準備送兩人一起去單人牢房。
馳遠戴著手銬,走出門看到幾人的瞬間喉嚨像被燙了一下。
他忽然不敢去問。
季長青:「走吧,愣著幹嘛?」
「韓山,他……」
季長青差點想去瞥一眼盧光宇,這倆傢伙還算有點人情味兒。
「他啊……」他開了口話頭又突然打住,屏息注視馳遠兩秒,隨後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
「!」
馳遠心猛地一沉,整個人如墜冰窟……
第45章 玫瑰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去重刑犯監區的。
冬季夜幕下冰冷的空氣滲不進炙熱的肺腑,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烤成一張飄蕩的紙片。
警衛按下遙控器,前方封閉牢院灰藍色的電動鐵門緩緩開啟,馳遠被盧光宇的咳嗽聲扯回一絲心神。
季長青忍無可忍:「你什麼毛病?肺癆?咳一路了,用不用也給你送醫院去?」
盧光宇:「……對不起,嗆到了。」
馳遠 轉過臉看了他一眼,見對方那雙不太機敏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活泛起來,不停的給他使眼色。
馳遠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只知道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他終其一生,賠上自己也難以彌補的錯……
他非常想見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