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山瞳孔微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拿起那個巴掌大小,渾身裹著泥土的廉價破舊的塑料奧特曼。
「前男友……」
.
車輪帶起呼呼的風聲疾馳在鄉野道路中間,車裡男人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目光森然。
撥出去的電話被接通,韓山低沉的嗓音在車裡響起:「齊軒,是我。」
手機那頭沉默幾秒,接著驚詫道:「韓山?!」
……
當年譚耀笙送韓山去接受專業的保鏢訓練,同時在裡面選了齊軒和韓山一起做自己的私人助手,不同的是,韓山是掛了個保鏢的閒職做接班人培養的,而齊軒是純粹的保鏢。
譚耀笙去世,韓山還沒來得及安排他的職務,齊軒就以找到了更合適的僱主為由提出辭職。
可韓山知道,他是因為自己不需要保鏢。
如果非要說韓山在外面有什麼「朋友」,齊軒能勉強算一個。
雖然兩人私下裡沒什麼聯繫,也從來不談私人話題,但是做「同事」的幾年裡也算惺惺相惜,有幾分君子之交的意思。
韓山計劃整治余國忠的事只告訴了齊軒,對方當時說了一句話:
「公司離不開你,這事兒我來干。」
韓山有些動容,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囑託齊軒幫忙照看好韓溪母女。
於是齊軒那年又回了公司。
今年秋天,韓溪探監時說齊軒結婚了,為了不讓妻子多想他換了工作,但是找了個可靠的朋友給韓溪做司機兼保鏢。
所以齊軒並不知道韓山提前出獄的事兒。
這會兒接到韓山的電話,齊軒顯然十分意外。
「你回來了?你在哪?不說還有半年嗎?」
「提前出來了。」韓山說,「你最近在忙什麼?」
「瞎忙,不過有空,有事兒你說。」齊軒爽快道,他知道韓山不是那種會找他敘舊的人。
韓山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想托你幫我盯個人。」
「誰?」
「余國忠的女兒。」
把事情交代清楚,掛了電話,韓山瞥了眼扔在副駕座椅上灰頭土臉的奧特曼,以及旁邊的紙團。
馳遠遲早能出來,韓山知道。
但他不想等那麼久。
姓馳的一天不給他個說法,他心裡的煩悶就一天不能消除。
韓山回到家天已經黑了,晚飯和韓溪一起包了餃子,以前家裡都是保姆做飯,韓山從來沒有見過韓溪圍著圍裙,帶著恬靜煙火氣做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