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扇子的那隻手頓了下,但接著又扇起來,白書視線落在眼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上,手指溫柔梳理著他的頭髮。
語氣很輕卻又不容置喙,「把注意力放在你的旗袍上,既然你已經參加了那個綜藝,但就好好利用它。」
雲水點點頭。
說到這裡,他坐起身來,還是有些擔憂,「白書哥,你說要是大家都罵我怎麼辦?」
白書怔了下,倒是沒想到他會說起這個,「你是不是還沒看你的微博帳號?」
雲水搖頭,「我看到了,萬一他們以後再罵我呢?」
話落,額頭又被人敲了下,他「啊」了一聲,抬手捂住了額頭,看向白書時眼神還帶著點疑惑,好像在說,你為什麼要打我?
白書冷漠,「就是要打你。」
他看了眼雲水可憐兮兮的模樣,繼續說著,「不管以後是誇你還是罵你,都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你一定要執著於內心的一個想像?」
這句話猶豫一把小錘子,錘進了雲水的心臟。
他看著白書,神情從疑惑變為呆滯,接著又變得激動起來,一雙狐狸眼亮閃閃地發著光。
「我知道了!白書哥。」
雲水看著白書吃完早餐,婉拒了白書開車送他回老家。
一個人快速走回家,他衣服也沒換,直接從衣櫃裡拿出他最近剛設計好的旗袍,小心塞進了箱子裡,接著又拿了幾條裙子,最後才把一疊列印出來的照片塞進了書包里。
清理完後,他一手提著箱子,一手背著書包,趕去了火車站。
老家在一個很偏遠的山裡,路途遙遠,沿路可以看到綿延不絕的山脈,和向下流動的湖水,偶爾有白色的飛鳥停息。
下火車時,天已經趨近於黑色。
他坐上了麵包車,大約半小時後,他付了錢,朝著一條山路走去。
路上和回家的牛羊碰上,空氣里傳來羊身上的騷/味,還帶著點泥土的清香,雲水笑了笑,讓它們先走。
路程沒多遠,其實可以坐車,但他有點不喜歡車上的味道,所以提前下來了。
走了沒多久,高高的山逐漸被有著一盞盞暖黃燈光的房屋給替代。
他站在最頂上,看著那燈光也如同山脈一樣,一路連接到天邊,像是在等著誰回家。
他眼神有片刻的凝滯,隨後又彎起眼,朝著家的方向走。
他先將家裡打掃乾淨,然後再出門,大概走了十分鐘,在一家門前停下來,他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隨後,他耐心在原地等著。
大概過了三分鐘,一個背佝僂著的老人打開了門,她帶著老花鏡,就歪著頭看了雲水好久。
雲水笑著說,「祖婆,我回來啦!」
老人這才反應過來,眉眼中是隱藏不住地激動,「小乖,你回來了呦!」她又朝著門裡喊,「玲丫頭,快出來,你阿水哥哥回來了!」
喊完,屋裡有小姑娘應了一聲,隨後就有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就跑到了門邊,仰著頭看雲水,脆生生地喊,「阿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