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熠秋終究是皇帝,自然會想盡辦法借他人之手除掉異己。當身邊都是異己的時候,兩個派別互相掐起來,謝熠秋坐收漁翁之利,這是最好的。
顧濯笑笑,「陛下昏庸,從以往的事情中便能看出。他若不相信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怎會在宮中納那些玄士,怎會隨便因為我的幾句話便讓我做了『玄師』?本朝自開國以來,從未有過哪個皇帝會這樣信奉玄學。」
聞言,李南淮大笑,「玄學?可笑。不過是一些拿不上檯面的東西,僅憑著一張嘴胡說八道,便成了大道之言,受天子信任?」
「殿下不是也依據女屍的目光來斷案嗎?」
「佯裝罷了,能省去很多麻煩。我從不相信這些,也只有他會相信。不僅是玄士嘴裡的胡謅,又或是所謂世間傳言,不過都是有心之人編造出來的,用來達到某種目的。顧玄師說的話,自己怕是都不會相信吧?」李南淮點了點桌子,「北星奇耀,水淹炬火,秋之烈隹,南宮折翼。顧玄師可還記得,你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的話?」
這句話顧濯幾乎已經沒有印象了,當時也不過是隨口胡說的,卻三番五次被提起。他也實在不明白,隨口亂編的東西,怎麼會這麼教人警惕?
「雖說不信,我卻也想知道,你口中的北星是指什麼?」李南淮饒有興致地問。
這話問的顧濯頭昏腦脹,似乎一股熱流湧入自己的腦子,又好像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顧濯循著腦中記憶,道:「七元魁星之中最耀眼的一顆——玉衡。」
第42章
「前有朱雀, 後有玄武。朱雀火性,為秋之火,玄武水性, 為淮之水。北明若亡,後繼之人必是玉衡星,」顧濯抬眼看著李南淮,「殿下你。」
此音在屋中飄渺, 縈繞不絕,兩雙相似的眼睛互相看著彼此。李南淮忽地一笑,道:「這便是你一直幫我的原因。」
李南淮嘴毒, 一下便能說到點子上, 顧濯當然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目的幫他的。
顧濯嘴唇發乾, 仰頭喝了口水, 「我幫殿下,自然不是白幫。」
「你我因利而合。」李南淮哼笑一聲, 「罷了, 我從不相信這些東西, 就當這些話如流水一樣過去吧, 你也不必介懷。只是你我之間還是要彼此信任為好。」
「殿下放心。」顧濯起身拱手離去。
誤之在外面候著, 見顧濯出來急忙跟上, 等上了馬車,才道:「玄師從裡面出來, 似乎不太高興?」
顧濯自正廳到大門,幾十步的距離, 卻想了無數事, 難免看起來臉色平靜。如今大家都算是不裝了, 李南淮以前裝老實, 現在也開始露出了爪牙,逐漸對謝熠秋身邊的人動手了。而謝熠秋也明確表明了他留著李南淮的目的是想通過李南淮制衡裴錢。
兩人之間已是仇敵,卻始終帶著聯繫。顧濯心裡不安,按照他的想法,李南淮本應該逃往青甘附近稱王,隨後攻回帝京。但實際上,李南淮還是未能擺脫帝京的束縛。
系統已經許久未出現,而自己似乎太磨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