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就那麼傷著?」許以尚停下腳步,氣急敗壞的瞪著葉氏。
葉氏並不怕許以尚,見他變色,也沉了臉,「難道我還要像送天賜那麼將他送回楚家麼?」她也不理許以尚,甩袖就往內院去,嘴裡還吩咐著,「來人,去給我將守二門的婆子都押過來,我要好好問問,這家裡是不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了!」
當年為了保住家產,江老太太舍了親生女兒與人為妾,許以柔是受了不少委屈。自從許以尚娶了她,可沒少和她提自己姐姐的「恩情」,逢年過節的她沒少往楚府送東西,尤其是許以尚做官之後,仗著有個當官的弟弟,許以柔壓過了楚家其他的妾室,掌著楚家的中饋,甚至楚哲雲這個嫡子都對她尊重有加,這些回報還不夠麼?
憑什麼還要拿她的女兒替那個賤婢填坑?她也配?
許以尚看著氣咻咻揚長而去的葉氏,想罵又忍住了,今天的事敗露了,他得趕緊想辦法補救才行。
江老太太看見兒子進來,眼淚就落了下來,「你怎麼到我這兒來了?你媳婦呢?沒和你鬧?」
許以尚接過丫鬟捧過來的茶,呷了一口潤了潤冒煙的喉嚨,才長嘆一聲,「明明都安排好的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哲雲傷的如何?」
「能如何?那丫頭怎麼那麼狠的心啊,」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外孫,但楚哲雲嘴甜又知禮,江老太太還是蠻喜歡他的,她伸手在自己額角處比劃,「這兒青了好大一塊,我一摸,都腫的老高,還有胳膊和肩膀,孩子不肯讓我看,但他一動,疼的人直哆嗦。」
江老太太又流下淚來,「他就這麼著回去了,我怎麼和姑爺還有你姐姐交代啊~」
她女兒以後可是還要指著楚哲雲給養老呢,要是因此事恨上了許家,女兒可怎麼辦啊,「尚兒,你趕緊去你姐夫那裡一趟,帶點兒好藥材,對了,再請了回春堂的劉大夫和你一起去,他看外傷最拿手。」
就算是自己不過去,一會兒楚家也會遣人來請的,許以尚得先弄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您沒查到底怎麼回事?」
「這有什麼好查的?親家夫人聽說那個賤妮子病了,就過去看了看。她帶來那個丫頭不知怎麼的就留在猗蘭院裡了,你媳婦沒把這事告訴我!不然我肯定會和哲雲說一聲的,」江老太太冷笑連連,「這是覺得自己有人撐腰了,膽氣壯了,敢在咱們許家動手兒了!」
許以尚沒好氣的看了母親一眼,他和江老太太說了多少遍了,李庭蘭絕不是他們鄉下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拖油瓶,她是他千方百計謀划過來,給自己仕途鋪路的,可他這個娘就是聽不進去,處處看李庭蘭不順眼,「算了,這事兒您別管了,我一會兒就去見我姐夫。」
「我不管怎麼成?尚兒,你可是答應過你姐姐的,要將那妮子嫁給哲雲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李庭蘭性子溫吞好掌控,許以柔又是許以尚的親姐姐,即便她只是個妾室,李庭蘭嫁過去也得敬著她。
何況李庭蘭還有李家一半家產做嫁妝呢,有了這筆銀子,不說楚家,便是許家也能跟著沾不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