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楚珣又提了「八議」,胡祭酒覺得機會來了,他沖自己的一個學生點了點頭,那學生便心領神會的上前一步,「五皇子殿下有所不知,自大晉建朝以來,從來沒有『八議制度』,皇上絕不會開這個先例的!」
那御史說完,身邊的人都紛紛附和,一個寵妃的娘家算什麼皇親國戚,而且憑什麼要對皇親國戚網開一面?他們除了會投胎之外,做了什麼於國有功的事情了?若是投了個好胎就能凌駕於他人之上,那讓他們這些十年寒窗的讀書人怎麼辦?
胡祭酒滿意的捻了捻鬍子,在他眼裡,江家就是個拖後腿的,趁這個時候將人給收拾服帖了,省得將來晉王登基之後,這些人狗仗人勢出來弄權。
建昭帝因為太胖不耐久坐,這會兒心裡已經生了煩意,「既是這樣,就照著李閣老說的辦吧,」他看了刑部尚書安延勛一眼,「由刑部牽頭,大理寺,督察院協同,此案三法司會審!」
「臣遵旨~」
除了安延勛,大理寺卿和高英同時出列,一同跪下領旨。而站在一旁的晉王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安的看向胡祭酒,卻發現他正垂眸想著什麼,根本沒往自己這裡看。
……
既然管不了,晉王索性也不管了,反正他這個舅舅平時也沒給他幫上什麼忙。而且他也不只江保俊一個兒子。不但如此,他甚至要求江貴妃這些日子不許召隆恩伯老夫人入宮,省得那老太太哭哭啼啼的,江貴妃不但要跟著哭一場,還得把他也揪到宮裡逼著他去想辦法。
江白兩家的案子其實很簡單,都不用安延勛出馬,刑部很快就將事實很理清楚了。
隆恩伯封伯為時尚短,而且他又是靠著宮裡的貴妃才受封的,所以御賜的宅子不論位置還是面積都不怎麼好,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緊臨暢園,周圍的環境還不錯。但若是貴妃出宮為老夫人賀壽,這小小的伯府就不夠看了,趕著造不但沒地方也來不及。
這與伯府一牆之隔的暢園就是最好的選擇了。那裡頭不但景致好,而且因為白家用它來做生意,幾乎是年年修整,若是能買過來,都不用翻新直接就可以宴客。
江保俊得了隆恩伯伯命令去和白家商量暢園的事,他原也沒將此事當成什麼大事,自以為憑著隆恩伯府的面子,白家又不過是個庶民,只要給銀子還怕白家不高高興興的把園子賣給他家?
但讓江保俊沒想到的是,暢園是白家的祖業,也是白家收入的最大來源,白家人自然是多少錢也不會賣的。而隆恩伯老夫人的壽辰卻越來越近了,甚至宮裡來傳出了貴妃要出宮的消息,江保俊就急了。既然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只沒想到白老爺也是個硬骨頭,寧死也不肯賣了祖宗基業,江保俊將人狠打了一頓,趁他昏迷的時候摁著他的手在契書上將手印兒按了,又叫人仿了他的簽名兒,這件事就算是辦妥了。甚至原先準備的十萬兩銀子都沒給,就白得了一處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