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是自己兒子的爵位因著皇帝的緣故生生被奪了去,老建寧侯夫人這口氣怕是到死也咽不下去的,以前是天高路遠,她這個嫡母又只是個內宅婦人,手伸不到順天去,「其實盧浩是老建寧侯一手帶出來的,若不是當年受了傷,盧瀚也不可能承爵。」
盧浩是受了傷不能騎馬上戰場了,但這並不影響盧浩襲爵,何況他的兒子當時已經八歲了。盧瀚這個叔叔的爵位來的確實頗有爭議。起碼宋旭濤當年是反對盧瀚越過長兄襲爵的,但建昭帝初登大寶,希望薊遼總兵官是他自己的人,宋旭濤只得顧全大局,遂了建昭帝的心願。
想到盧浩,李顯壬也是一陣兒惋惜,盧浩可不是頂不了門戶的紈絝子,「是啊,盧浩著實是可惜了。如今也不過是在御林軍里擔了個閒職。」
……
謝寒雨看著形容頗有些憔悴的謝婉怡,原本溫婉恬靜的臉上居然帶著暮氣,「姑母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過的不好?」她還指望她幫自己呢,可她現在哪裡是能幫的上忙的樣子?
謝婉怡外穿半舊暗青色的長比甲,下配深一色的裙子,衣料普通款式尋常,整個人看著中規中矩毫無特色,沒了以往的清雅風致。
倒是流雲髻上的孔雀尾釵簪子讓她多了分華貴之氣,但這銜了鑽的簪子也是上次謝寒雨送給她的。
見謝婉怡只垂著頭拭淚,謝寒雨不耐煩道,「你怎麼打扮的跟死了娘一樣,這是怎麼的了?在楚家受了委屈?」她不信楚哲雲這麼不曉事,她雖然被關起來了,可還是晉王府的賈夫人呢!
謝婉怡哇的一聲放聲大哭,「寒雨,我早就想給你送消息了,可楚望江他不許,若不是你使人送信兒說要見我,我哪裡出的來啊,嗚嗚~~」
謝寒雨自從被晉王踢了一腳之後,肋間一直隱隱做痛,太醫來過一次說沒什麼大事,只讓養著。後來她讓丫鬟再去請醫,代掌中饋的柳夫人便只遣了府醫過來,而府醫也只是簡單的開了幾帖藥讓熱敷。
謝寒雨心里不滿,但晉王只要一天不進她的院子,她便是想告狀也找不到路子,只能強壓心中的急躁,每天敷藥,只等病好了去給晉王「請罪」,順便將人重新拉回到自己身邊。
可她敷了那藥膏之後便皮膚過敏了,現在好了,不但肋間照樣疼,連那塊兒的皮膚也開始癢起來,謝寒雨忍不住撓了幾次,便立時出了幾道血印子,看上去可怕極了。
謝寒雨知道這是有人借著膏藥算計了她。只得將膏藥給停了,甚至加治內傷的湯藥也不敢用了,現在只能每天在床上靜養,想借著自己不錯的身體素質等著自己痊癒。
「你別光哭啊,有什麼事趕緊說啊,一會兒外頭人叫你走,我看你怎麼辦?」上輩子也是這樣,謝婉怡就是這麼靠著自己安享了半生富貴,若不是李庭蘭最後發狠的那一下,只怕她還能做康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