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搖頭,「晉王一路南行,卻在路上遇到一個北邊的女子,不可疑嗎?」即使是江南女子,若是自幼長在北邊,言語舉止甚至食性上都會被有心人看出端倪的。
她擺擺手,「人哀家來安排,」她輕笑一聲,「當年靖安侯在余家可是下了大力氣的,余夫人沒了之後,那條線就沒怎麼用了,現在剛好可以動一動了。」
郭太后怕楚琙又要不忍心,「行了,這件事哀家會派人和牛先生商量的,你只管準備廣東的事去。」
……
江靜妃這次如願見到了建昭帝,看著神色不勝從前的建昭帝,江靜妃顧不得說兒子的事了,撲過去拉了建昭帝的手,抽抽答答的哭了起來,「皇上,您怎麼成這樣了?都怨臣妾,臣妾沒教好珩兒,讓皇上操心了。」
看著瞬間便成了淚人兒的江靜妃,建昭帝也說不出什麼責怪的話來。江靜妃是輕狂了些,平時仗著自己的寵愛誰也不放在眼裡,但建昭帝見多了陰沉算計的女人,最愛的就是江靜妃這種心裡不藏事,喜怒都擺在臉上,愛恨也不隔夜的性子,當年兩人情濃之時,她生氣了更是敢擰他的耳朵的。
可這樣一個天真率直的人,在這深宮裡也被搓磨的開始去使那些陰謀算計了。建昭帝輕嘆一聲,「朕無事,你不要擔心。」
江靜妃哭聲反而更大了,「可皇上因為晉王的事都在怪臣妾了,」她吸了吸鼻子,「沒教好珩兒是臣妾的錯,臣妾也沒想到那麼多人想害珩兒,更不知道要怎麼辦怎麼好。皇上,都是臣妾的錯,您千萬別生氣,以後臣妾和珩兒都聽您的話,您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就成,看來冷了她幾個月,還是有長進的,「行了,你起來吧,珩兒的事朕自有安排,你以後就老實呆在攬秀宮便是了。」
以前建昭帝還讓江靜妃協理六宮,但如今建昭帝覺得自己已經將郭太后看透了,她嘴裡說著一視同仁,其實心裡只認郭后生的才是自己的孫子。現在又是兩方擺明車馬的時候,建昭帝只希望江靜妃老實在自己宮裡呆著,不要給郭太后整治她的理由。
江靜妃怯怯的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皇上放心,珩兒馬上要去福建了,臣妾絕不會讓他離家在外還要為臣妾擔心。」
「這樣最好了,」建昭帝沒想到江靜妃還能想到這一層,欣慰的握住她的手,「朕這裡你也不用擔心,」他指了指跪坐在殿角正在用小爐子給自己煨銀耳雪梨湯的蜜才人,「蜜才人伺候朕很是用心,朕這陣子覺得身體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