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調查後來發現她就是之前先生的商船出事故後的一個孤女,先生同情她幫她也是人之常情。
那個時候她發現這小姑娘倒還挺有自己的分寸的,本本分分的,還幫著她幹活,看上去挺感念先生的。
不過前些日子,那天晚上奈嬸去開門,是親自見到先生把喝醉酒的阿漓小姐抱回來的,還囑咐她給他熱薑湯驅寒,別說先生抱別人了,她就連先生牽哪個女人的手都沒有見過。
奈嬸覺得自己看透了一切,她想,或許說不定阿漓小姐往後就能一直留在這兒。
只不過在她以為先生和這個姑娘之間還有些什麼故事的時候,先生還是跟往常一樣,若是哪天回來,也會問問她最近她在幹什麼,可有吃過飯了,但除此之外的,也就沒什麼了。
於是奈嬸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也是,憑藉先生的樣貌、財富、地位,宅院的主人應該是家勢門楣登對的某個貴姑娘。
但是她還是覺得阿漓小姐好些,她也是不好的家庭條件出身,知道阿漓小姐身上那種生怕虧欠別人的惴惴不安,也明白那種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命運饋贈的感覺。
她不希望她誤會。
所以她的話就多了些,耐心地跟佟聞漓解釋道:
「不是那樣的,那茉莉小姐雖然是商會成員的獨女,但先生用不著討好和重視她,相反,哪怕是她的父親,聯合紡織商會的副會長也決定不了商會的事宜,別看咱們先生沒有商會的明面職位,但什麼決定沒他點過頭一概都行不通的。」
「那我們為何還……」
「為何?」奈嬸徐徐道來,「那是為了體面,您想,那茉莉小姐滿意了,定要出去吹噓先生是如何重視她的,外頭的人看來,看到的是先生尊重商會成員,甚至在某些時候,好像還把自己的決定權都讓出去了。先生說,做人要低調和善,姿態更是要謙卑,那是為商之道。」
奈嬸知道佟聞漓年紀小,所以解釋的時候周到又耐心,「我這樣說,阿漓小姐可懂。」
佟聞漓笑著搖搖頭。
奈嬸笑笑:「您懂,您要是不懂,不會盡心盡力幫我做這事。」
佟聞漓沒再說話了,只是再幫著檢查了一下花束是不是開的依舊生機勃勃。
奈嬸越看越滿意,這花不僅顏色搭配的好看,高低錯落之間頗為講究,不是那種大街上普遍能見到的樣式,她不禁還想再問問:「阿漓小姐,您都是在哪兒看到的這麼時髦的設計的。」
「垃圾桶里。」
「啊?」
佟聞漓解釋到:「我從前也會來這一片賣花的奈嬸,有時候路過富人區外頭會看到那些被丟棄的花束,剛開始我只是覺得可惜,有時候就會偷偷帶回家,後來看多了發現那些插花都很講究,就自己研究了一下。。」
「您光是看看就能記住還能做出來,您可真是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