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裡剛在后座幫她放下包的男人轉過身來,佟聞漓依稀看到他的手上缺了一截中指,那聲finger叫不出口。
於是她改了口,對著一米九幾的男人點點頭:「那個, 小F……」
「車給我了, 先生怎麼辦?」
finger對這個陌生的稱呼也表示接受:「阿漓小姐, 您不用擔心先生, 主辦方派車來接的,您只要自己安全到家, 先生就能放心的。」
佟聞漓上了車,還在那兒好奇,「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我都沒發現。」
「先生的每一個行程,我都會在,幾乎寸步不離,除非先生不讓我跟著。」
「那你今天下午也都一直在嗎?」
「一直在。」
|「我怎麼沒發現?」佟聞漓有些吃驚,一米九幾的男人跟著她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finger聳聳肩:「如果您發現了,那就是我的失職了。」
佟聞漓與他開玩笑:「先生總讓你們這樣去跟蹤別人嗎?」
「抱歉阿漓小姐,這涉及到我的職業操守,恕我無可奉告。」
「我就是一問。」佟聞漓咂嘴,「誰對你們的『打打殺殺\'感興趣啊。」
「阿漓小姐,我要澄清一下,先生是個國際合法商人,我的安全保衛證書也是國際公認的,不是您理解到的不明渠道而獲得的。」
「我有那麼理解嘛。」佟聞漓被finger戳穿了,在那兒有些不自在,她只是看到了她那截斷指的時候腦補了小時候看過的港片情節。
「那怎麼樣的人才能達到你們這種水平的保鏢呢。」
「三步內撂倒一個成年男人,五米內鈍器刀具不近身。」
「這麼厲害?」佟聞漓顯然有些吃驚,「那僱傭你是不是要花不少的錢?」
「還好。」他倒是老實交代:「我沒有家人,就跟著先生,先生大方,我收費也還算公平。」
「你沒有家人嗎小F?那你還有些什麼朋友嗎?」
「沒有。」他轉過頭來,「阿漓小姐,抱歉,關於我的家人,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家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國家的人,成年之前做過很多活,周邊的國家都去過,成年之後加入了一家安保公司。」
「那你後來怎麼會跟著先生呢?」
「我上一個要保護的人在一次意外中遭到了襲擊,我也在現場。當時的情況很特殊,我的手指帶著整個手臂都被炸毀了,後來我被丟在醫療條件簡陋的醫院等死,是先生救了我。」
「那你要保護的人呢,他得救了嗎?」
「得救了。」他轉過來輕鬆說道:「所以我不算是個失敗的保鏢。」
他說話之間露出自己的手臂,佟聞漓這才發現他的右手上跟常人的皮膚不一樣,那些經過很多年後依然能看出來的褶皺象徵了當年讓人不忍的縫合和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