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和她在一起所做的一切,所說的話,好像都是微不足道的。
……或許,分開冷靜一段時間會更好。
彌虞剛要說什麼,眼前的黑暗卻被撤開了,恢復視力的她剛要拉住江北祁的手,卻發現眼前沒了他的身影。
江北祁已經離開了。
她愣愣地看著空蕩蕩的巷子口,後脖頸上還帶著微微的痛感。
——
周六,下午。
通宵後的彌虞被靳鳴也敲門聲吵醒。
「你是白眼狼吧?沒心沒肺的。」對方一上來就不客氣地說。
「你是狗吧?沒事亂發瘋。」彌虞也不客氣地回敬。
「阿祁好幾天都不見人影,你一點也不著急?」
「你找到他了?」彌虞瞬間抓住重點。
她很擔心。
靳鳴也按了一下手裡的車鑰匙,外面那輛黑色跑車滴滴響起來,他言簡意賅:「跟我走。」
「穿的普通點,把口紅擦了,不要太花枝招展。」一件外套被扔過來。
「你是我爹嗎,怎麼管這麼多。」彌虞聽見這種言論就噁心。
「我是為你好,去的地方不太安全。」靳鳴也發動車子,一邊這麼說。
「到底要去幹什麼?」
「找阿祁。」
「江北祁在哪?」彌虞追問。
「城東。」
「城東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彌虞真不想再從靳鳴也嘴裡一句一句撬答案,索性閉上眼睛淺眠。
三十分鐘的車程,到了地方下車,兩人從一間破舊小超市進入地下二層的隱蔽空間,穿過燈紅酒綠的歌舞廳,進入貼滿亂七八糟小黃廣告的陰暗樓梯間。
兩人穿過眼前一扇門,進入另一個世界。
——地下斗拳場。
拳台的四周圍滿了眼冒貪念的賭鬼,一聲聲的助威如同地獄裡的惡鬼在向人索命,不遠處的吧檯上擱著各類顏色的籌碼,很多人在兌換。
隨著一聲聲助威,格鬥場上有人口吐白沫地倒下,有人滿臉鮮血地被裁判舉起手宣布勝利,紅色的鈔票像雨一樣落在勝利者身上,紙醉金迷又暴力。
「江北祁居然在這種地方?」彌虞看著周遭的一切,有點生理性不適。
「可是為什麼。」她不解。
「他才不是為了錢,他有的是錢,只是在尋求刺激而已。」靳鳴也說。
「大概要的是那種,勝利的感覺。」
獲勝的那一刻,對手倒下,四周的歡呼聲震耳欲聾,於是驀然感覺整個世界都輕飄飄的,有種脫離地表的放縱感。
——能讓人忘卻現實苦痛的放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