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太過混亂,但是她記得,離俊明確實是被打的不輕,這會不會對江北祁有影響……
手機嗡了一聲,她拿起一看,是靳鳴也發來的簡訊,問她有沒有時間出來談談。
她剛回復完,病房的門被人敲了敲。
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進來,「你好,我們是無涯區公安局民警,來向當事人了解一下昨天的情況。」
兩個人站起來,看著警察走進來,對彌虞詢問了一些當時的情況。
「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彌虞笑了笑,唇珠蒼白,「還好。」
警察看了看彌虞的傷勢,了解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就離開了。
——
彌虞還是不放心,在病房外看到和父母交談的那個男人,在對方離開之前走了上去。
「你好,打擾了。」
——
咖啡廳,彌虞和男人面對面坐在桌前。
年輕的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主動自我介紹:「你好,彌虞,我是你母親的朋友,李京。」
彌虞心情不好,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好,李律師。」
「我想問的是,我母親請您來,是打算狀告離俊明嗎?」她問。
李京點了點頭:「林女士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那,能成功嗎?」
「現場雖然沒有監控證明離俊明的不軌行為,但是我們有發在你母親手機里的那幾張照片作為證據,還有離俊明一起的幾個人的證詞,以強.奸未遂的名義起訴他,是可行的。」
彌虞低著頭,指節輕輕攥起來,接著問:「然後呢?其他人……會怎麼樣?」
「其他人?」
「我是說,救我的那個人,江北祁。」
李京:「現在問題是,由於江北祁也被波及到這場案件中,他打了離俊明,還打得不輕,據醫院那邊反映過來的檢查報告顯示,離俊明左手有三根手指骨折,鼻骨也被打斷了,右手手臂脫臼,這個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見義勇為的範疇,如果最後事情鬧大了,江家的那個孩子,會很危險。」
「他已經成年了,具備了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如果離俊明咬著自己受傷這一點不放,江北祁很有可能會被判刑,留下案底,影響高考和大學錄取。」
彌虞的心一下子揪起來。
「……也就是說,如果離俊明主張故意傷害,那江北祁很有可能會坐牢?」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顫抖。
「是的。」
聽到這句肯定的話,彌虞的腦袋瞬間「嗡」了一聲。
「……不能坐牢。」她說。
他不能坐牢。
咬緊了唇,喉嚨里忽然有一股腥甜味傳來,很兇猛。
她低下頭捂住胸口,劇烈咳嗽著,身體輕輕顫動著。
巨大的轟鳴聲在耳邊炸開,彌虞忽然一下子什麼都聽不見了。
世界變成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