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嵐月頗感欣慰,心頭微輕的同時,注意力又回到眼前綠瑚的屍身上。
綠瑚死在了詔獄,她身為乾儀衛長官難逃罪責,本想隨聖駕離開這裡請罪領罰,但朱纓卻要她留下。
想想也是,北司使領命有要務,無暇管顧詔獄事宜,自然該她乾儀使親自處理這具屍身,不能假手於人。
她重新檢查了綠瑚的屍體,僅有脖子上一處利落的刀口,直接切斷了血管,身上其餘地方並無傷處。
非要說的話,就是右手手指見了血,是為寫血書自己咬破的。
再看地上隨意扔著的半封血書,上面雖然有字,卻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韋順啊韋順——
想到那無能又糊塗的雜碎,周嵐月唇角再度放平。
她是真的沒有料到他會這麼沉不住氣,竟蠢到親自出手殺了綠瑚,這對他自己來說無異於自尋死路。
況且,有私殺囚犯的罪名在,李家肯定不會出面保他。
只是可惜,即便她們對李氏的疑心只增不減,可現在人證物證皆失,她們什麼都做不了,直接陷入了被動。
或許這也正是李家的目的。畢竟韋順只是一枚小小棋子,捨棄他保住整個家族的榮耀,實在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誠然乾儀衛少了個大禍患,可周嵐月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她輕嘆一聲,正準備把這具冰涼的身體放平,卻在瞥見那隻蹭滿泥土的手時微頓住——
在綠瑚的右手上,有兩根手指的指腹沾有血跡。
尋常人寫字都用食指,哪有人寫到一半還要換一根的,一共就寫那寥寥幾字,還要咬破兩根手指?
周嵐月湊近了看,發現一根手指上的傷口較為新鮮,血凝固不久,應是方才咬破的,而另一根的狀態則明顯不一樣。
那小小的傷口已經將近癒合,血跡卻沒有擦去,乾涸在皮膚表面。
第97章 長跪
看來這兩處傷口並不是同一天的, 其中一處的時間要更久遠一點。
可是連傷處都即將癒合,為何血跡還不擦去,要保留在手指上呢?
是綠瑚有心要提醒她們什麼?
周嵐月越想越覺得可能,在屍身的衣裙腰間摸索搜查過一番後, 沒有異常。
她站起身, 打量觀察牢房四周, 試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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