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求仁得仁。」
朱纓此刻分外愉悅,聽罷轉頭看他,眼中含著狡黠:「都是謝卿出的主意好。」
謝韞聽出她是故意的,似笑非笑道:「有人想藏拙,便只有我來做這個馬前卒了。」
早在帥帳召集眾將領商議對策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已經在床前那幅地形圖上看到了她的勾勾畫畫,明顯早就想好了這一招。
陛下用心良苦,當著眾人的面自己不說,偏要把功勞讓給他。現在沒有別人,還搖頭晃腦地來和他相互奉承。
還不是想讓你早日和西北軍眾將領熟稔起來嘛。
朱纓歪頭裝傻,眼底卻暴露了得意。
忽而一陣寒風吹來,她縮了縮脖子,餘光瞥見他手上那件披風,眯眼笑道:「快給我披上吧。」
謝韞沒立刻動作,而是挑眉:「現在不說不冷了?」[1]
他一說,朱纓當即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憶,於是嘖聲耍賴:「你看你,一邊不讓我道歉,一邊卻偷偷記仇。」
謝韞明擺著小心眼,也不接話,只不依不饒地哼笑一聲,拉著她回營。
「以後,再也不要趕我走了。」
厚重的積雪一踩一個坑,謝韞垂著眼,帶著她慢慢走:「你做什麼都可以,只這一件事,不好。」
這麼冷的天,某人不想氣氛如此沉重,上揚的語調里多少透著好歹不分:「寵幸別人也好?」
「……」謝韞默默咬緊後槽牙。
「開玩笑,我開玩笑的。」
朱纓趕緊壓下瘋狂翹起的嘴角,拉著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晃著,一面正色許諾:「你就放一百個心。我要是再昏頭做出那種到處猜忌懷疑的混帳事,許你把我打醒。」
「我打不過你,從來就只有挨打的份。」
「真的假的?」她噗地一聲笑了。
「那……讓辰陽姑母入夢來捏我鼻子?」
「瞎說。」
雪原上留下四排錯落的腳印,漫天的雪花飛舞著,悄然落了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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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荒涼,臨時搭建的軍帳里爆開一連串摔砸物件的重響,緊接著是氣急敗壞的怒吼聲。
面前所有軍報文書都被陳則義掃到了地上,襯得本就略顯冷清的帥帳更加有些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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