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洲看著她,疏朗如月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確信,「真不用?」
「嗯。」秦嘉眨眼,忍不住掩唇打了個哈欠,「抱歉,我太困了。」
陸廷洲回想起推開她房門時的情形,反握住她的手,溫聲問:「你昨天看了一夜話本?沒睡覺?」
秦嘉乖乖點頭。
陸廷洲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他沒說話,抽了張紙巾幫她擦唇角,接著,他鬆開她的手,起身繞到她這一側。
秦嘉尚未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身體已經被抱了起來。
是話本上畫得那種公主抱的姿勢,距離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很好聞,甚至還有點兒……
催眠。
她閉上眼,往他懷裡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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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時,天完全黑了。
記憶停留在陸廷洲抱她進房間那段,再後面的事,她沒有任何印象。
屋子裡很暗,秦嘉慢慢坐起來,她伸手摸開燈,光線湧進眼底的瞬間,男人安靜的睡顏一併闖了進來。
陸廷洲躺在她身側,他閉著眼,神色安穩。視線往下,是略顯凌亂的白色襯衫,領口敞開,隱隱露出小片胸膛。
秦嘉挪開目光,木訥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還是她早上換的那身,只是稍微有點皺了,沒什麼拉扯痕跡。
狐疑的片刻,男人悠然轉醒。
他無比坦然地坐起來,主動解釋:「你睡著了,拉著我不讓走。」
說完,陸廷洲挽起袖子,向她展示手腕處的拽痕。幾個小時過去,拽痕早已消失,只留下兩道指甲印。
那印痕不深不淺,是剛好能看清的程度。秦嘉順著他的手往上看,發現他脖頸那塊兒也有幾道印。
「我可能……」
秦嘉尷尬地撩了撩頭髮,嘟囔道:「我可能又把你當成樹了。」
「又?」陸廷洲聞言輕笑,驀地想起他們在慈善晚宴相遇的場景,忍不住打趣,「那你現在是人還是考拉?」
秦嘉被問到語塞,她躲開他的目光,悶聲呢喃:「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身體意外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男人抱著她,臉頰輕蹭她耳朵,「你有沒有那樣抱過別人?」
「哪樣?」秦嘉往旁邊縮了縮腦袋,沒一會兒他又貼了過來。
「就像這樣——」他說著笑起來,「把人當成樹抱著,不肯撒手。」
滾燙的熱意在耳畔蕩漾,撥弄得秦嘉心裡漣漪不斷。
她垂眼,看著陸廷洲纏繞在她指尖的手,溫吞道:「沒。」
說來奇怪,除了後院那棵槐樹,還有他,她再沒那樣抱過誰。
耳邊又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由於靠得近,秦嘉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動,緊繃的心弦悄然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