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是帶些汗漬的溫熱,貼著她冰涼的手背,仍是叫她覺得暖和。
嬌鶯沒有抗爭,也懶得做這些無意義之事。
「即便沒有這個孩子,我也希望你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嬌鶯,永遠別想著走。」
嬌鶯見他一派情深款款,只覺得可笑。
「殿下,」她輕嗤一聲,「憑什麼呢?憑您是天潢貴胄,憑我出身卑賤。有一件事我從未開口問過您,您就當我從不知道嗎?」
楚青珣臉色一滯,轉口道:「你身子虛,好生歇著,待我回來,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殿下想給我什麼交代。」
嬌鶯及時抓住楚青珣想要抽離的手,「待您功成,許我一個名分?」
楚青珣垂著眼:「貧家女做貴妃的先例,並不是沒有。」
貴妃?
嬌鶯扯起嘴角,愈加覺得可笑。
一時間,他們兩個倒不知是誰腦子不清醒,是誰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妄念。
她想著逃離,而他竟已經開始打算登上高位之時對身邊女子的安置。還貴妃?做了貴妃,她就應感恩戴德了?
嬌鶯暗暗琢磨著時間,預備多說兩句廢話拖延。
「若我不想做貴妃呢?」
楚青珣臉上果然漏出為難之色:「皇后之位,必是世家女子。」
「殿下,您究竟是放不下我,還是放不下那個與我相似的女子?」
嬌鶯說過,忽的恍然:「不,是我與之相似的女子。」
「你猜到了。」
楚青珣沒幾分驚詫,方才既已挑明有人替嬌鶯入宮,必是相似方可。
嬌鶯道:「府上人來人往,我若連這點事都猜不出來,豈不枉費殿下多年教導?」
「你與她不同。」
楚青珣終於抬眸看向她,眸中卻有幾分誠摯。
「我自然是比不上她的。」嬌鶯自顧自地說著,緊著廢話不停。「一早聽聞,那位女子是個清冷絕艷的美人,入春和樓不過半載,便從清倌兒做到了掌柜的位子。想是殿下在背後默默扶持,只是我實在不懂,既有本尊在,殿下為何不肯放了我?」
「嬌鶯,你今夜話多了些。」
楚青珣一言挑破,往日嬌鶯總是不待見他的,話難得說上兩句,也沒得什麼好臉色。
今夜,算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