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究竟是怎麼想的?大楚的天下是要在陛下手中,您死死地握著兵權又能如何?您終歸是女子,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您在春和樓做的是清倌兒,淪落風塵恩客無數這種事難道還能說出去嗎?」
淪落風塵,恩客無數?
音落,張平晏恍然驚覺,他到底說了什麼話。
那是楚驚春不可以人道的秘密,是恥辱,是恨不能跳進冰冷的池水裡洗上千次萬次。他怎可拿來中傷於她?
「我……我不是……」
張平晏小心上前,抬手想要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找補。先前被一句一句激發的所有張狂惱怒,頃刻褪去,只餘下層層悔恨翻湧而來。
眼下尚且不知,餘生幾十年,他將都在悔恨中度過。
不是沒有示好言和的機會,他所喜歡的女子,曾經有機會能夠在一起。哪怕,只是在一起。
可她總能如眼下這般,清清涼涼地說上一句。
「原來,先生是嫌棄我。」
說的什麼欲擒故縱,裝病裝了一個多月,原來,是計較她失了貞操,計較她曾在春和樓有過許多恩客。
「不……」
張平晏無助地開口,卻在望見楚驚春眉眼低垂的那一刻,失語難言。
楚驚春深吸一口氣,似是定了定神,方勉強開口。
「先生方才問我許多,我只問先生一句,你可知,我在宮外的這些年是怎麼過得?」
「殿下您……定是吃了許多苦。」
「我是受了些罪,險些凍死,險些被殺死,也險些……被人欺辱而死。但這些終究過去了,我也算扛了過來。」
「張先生,這些年我幾乎走過整個大楚,你從底層而來,當知尋常百姓過得是什麼日子?京城的百姓尚可,你瞧不見的災民呢?流離失所,易子而食,我都曾親眼見過。」
「權勢,我若說沒有半點貪戀,先生亦不能信。可太后性情如何您最清楚,我總要活著吧!」
「張平晏,往後我便叫您張大人吧!」
「張大人,先去吏部吧,吏部侍郎的位子空了出來,朝堂吏治,還需大人整治肅清。」
吏部侍郎?
張平晏驚愕地望著楚驚春,他眼下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從九品,一躍要做正三品的禮部侍郎。
這樣的升遷……
楚驚春卻是仍舊淡淡道:「大人的位子不該在後宅,該在朝堂,我等著你,成為如你所說的治世名臣。」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