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韶筠沒有說什麼,淡淡頷首,素手勾上了車門往側門而去,春緹感嘆:“大爺性子果真極好,府上的女使婢子沒人不想做他身邊伺候的人。”
孟禾鳶訝然回頭:“你也想?”
春緹臉色爆紅:“姑娘說什麼呢,奴婢沒有。”
孟禾鳶淡笑不語,徒留春緹磕巴的解釋,她今日回來提前遞了帖子,說來發笑,自家人回娘家省親竟也要遞帖子,孟家家規甚重,孟家每一代都走的是科舉取士的路子,唯有孟禾鳶的父親,不堪大家族的束縛,走了武舉,當了武將,導致大房這一脈素來叫孟家不喜。
孟府執掌中饋的是孟禾鳶的二叔母曹氏,早就在廳內候著了,她沉著氣兒坐在太師椅喝茶,孟禾鳶進了屋便掛上了一副笑靨:“鳶姐兒。”
“二叔母。”孟禾鳶拉著她的手二人親親熱熱的坐下,不巧,她的兩位堂嫂掐著點兒在她剛進屋便來了我。
“阿鳶回來了,許久未見,身子可還好?”問話的是葛氏,顏韶桉納妾的事兒不止顏府知道,孟府自然也知曉了,多少存了看戲的心思。
“勞大嫂記掛,還成。”孟禾鳶笑笑,她前些日子落了胎,孟府的人流水般的補品送到了西府,但人卻是一個沒來,曹氏嘆氣:“你也別怪我們,父親知曉了你的事,發了好大的火,等會兒去瞧瞧你祖父罷。”
孟禾鳶笑意淡了,勉強點了點頭:“我聽聞北邊兒大捷,父親母親在信中也透露出快回來的意思,我想著回來同二叔母說一聲,慶宴辦的熱鬧些,我來協助二叔母。”
曹氏和葛氏對視一眼,不動聲色:“我並未收到北邊大捷的消息,鳶娘,你是何處得知的。”
孟禾鳶覺著這也不是什麼藏著不能說的事情:“官人說了一嘴,怎麼了?二叔母?”
曹氏淡笑:“沒什麼,不急,大哥歸期未定,我這手頭還一堆事兒,馬上父親的壽宴也要著手準備了,若是大哥回來的巧,兩件事兒一起辦了也是再好不過了。”
孟禾鳶心頭卻有些不舒服,壽宴是壽宴,慶宴是慶宴,雖知道二叔母日夜操勞,此番也是為了省事,但,孟禾鳶還是有些為父母不貧,但是觸到曹氏一臉勞累的模樣又把話咽了下去。
顧氏同她相攜而出,二人關係素來不錯,葛氏頗得曹氏歡心,顧氏便也總是被忽視,孟禾鳶同她也是有些同病相憐之處。
“你也別在意,直接同祖父去說,祖父最重臉面,大伯立了軍功,是朝廷的大功臣,慶宴定能好好辦。”顧氏個頭高挑,眉眼稀鬆平常,但勝在是個實心眼兒,孟禾鳶很是願意同她說幾句話。
“你說為何只有掙了軍功才有資格辦慶宴,面子就這般重要?”孟禾鳶臉色垮了下來,多多少少是有些怨氣的。
顧氏哂笑:“祖父是什麼性子你也不是第一日知道了,等會兒也別太逆來順受,叫他捏著你的短處可勁兒的指責。”
孟禾鳶淡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