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了,這個人剛才弄疼我了,還摔碎了這一瓶藥,我是要讓她賠呢。」
南蕎彎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向南煜走近幾步:「可惜她壓根賠不出來這麼多錢,南煜,她要是因為債務被逼死了,這就都是你造的孽。」
南煜皺著眉頭,看著南蕎左手邊撩上去的袖子處,露出來的淤青。
看了眼旁邊干站著的家僕:「你出去吧,剩下的我給小姐上藥就行了。」
那名家僕「是」的應了一聲,目光卻看向小姐。南蕎彎起嘴角,朝她揮了揮手。
她愣了下,這才喜不自勝地點頭,然後開心地關門出去。
劫後餘生,她步伐歡快,可看著還在流血的手,還有那瓶摔碎的藥瓶,步伐卻不知不覺放緩下來。
手指還留下被碎瓷片割破的痕跡,估計之後也很難好。可她卻莫名覺得,小姐好像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壞……
*
房間裡,南蕎側靠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南煜。
「你確定你會給我抹藥膏?」他是為了救家裡的其他僕人吧,畢竟他從小就是這麼一副假好心的樣子。
可能是從小不受重視和寵愛所以留下來的習慣,討好不了父母,就只能去討好那些身份低賤的下等人了,真是個可憐人呢。
可是即使是這樣,南蕎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家裡的那些僕人們好像比起南煜,還是更聽她的話一點。即使她動不動對他們喊打喊罵,還很可能要挾到他們的性命。
南蕎不清楚是人性本就如此,比起尊敬的人,會更加聽他們害怕的人的話;還是因為這個世界只是普通遊戲世界的原因,讓他們聽自己話不需要什麼人性上的邏輯,只需要幕後操縱的人輕輕動一動手指。
南蕎支著下巴,坐在床的邊上看他:「我可說好了,你待會兒要是弄疼我了,我會毫不猶豫的像扇那些下等人一樣的扇你哦。」
「知道了。」
南煜目光平淡,輕輕地說了一聲:「你躺下就好了。」
南蕎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下白眼:她本來就一直躺著。
她躺著床上,繼續把頭往身後面的靠墊上靠過去。
南煜搬了把凳子,坐在她的旁邊,伸手開了一瓶新藥,用消毒濕巾擦了兩遍手後,用消毒棉簽沾了一點藥膏。
看了眼南蕎手臂上大塊的淤青後,還是放下,伸出手,用食指沾了一點,緩緩地擦在她身上,然後塗抹開。
手指繼續遊走在她身上,緩緩地塗抹開藥膏,指尖掃過的同時,清清涼涼的感覺逐漸隨著皮膚散開來。他動作很輕,確實不痛。
南煜低頭看著她的手,沒有看她,輕輕問一聲:「痛嗎?」
南蕎頓了一下,眼裡面連忙燃起怒氣,咬牙切齒,回答他:「痛、死、了。」
「是麼?」南煜漸漸揚起嘴角,手上還在塗抹著,到了後來,指尖卻微微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