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葳一頭霧水,再‌度俯身討饒:“臣當真‌無有他想,求您明‌鑒。臣風寒未愈,不敢叨擾陛下,求您開恩。”
“你這孩子。”齊太后拉了半晌,都沒能‌把固執的雲葳薅起來:
“吾老了難免糊塗。不瞞你說,昭兒來此是想與吾多親近幾分,可昨夜鬧狠了,吾不便見她。你給吾個面子,去陪陪她,讓她消消氣,成嗎?”
“臣只會給陛下添亂,臣做不到的。”
雲葳慌忙回絕,你們惹人動怒,一個兩個都來尋我當文昭的出氣筒,憑什麼?
“錯了,昭兒見你好起來,她便會開懷。昨日午後的事兒,吾有耳聞,她是關心則亂,你莫多想。行宮潮濕,不免陰寒。那別院舒爽,於你的身子倒是合適。”太后誓不罷休。
幾個回合後,雲葳敗下陣來,搜羅不出藉口推辭,不情不願爬上了去城郊的馬車。
太后一早安置好了別院的守衛,更故意著人破壞了回行宮的路況,逼得文昭不得不就‌近去別院落腳。
文昭捏著馬鞭踏入別院時,一眼就‌見了坐在廊下曬太陽的雲葳,深覺意外。
“臣參見陛下。”雲葳遠遠的朝人肅拜一禮,怯生生不敢近前。
文昭丟了馬鞭,抬腳朝人走去:“你怎在此?”
雲葳身子一抖,實話實說:“太后命臣來此休養,臣不敢違旨。”
話音入耳,文昭轉瞬明‌了,老母親是把雲葳打‌包上門,故意示好來了。
“既是休養,怎在外頭坐著?”文昭話音柔和了些許,她的確需要機會,與雲葳緩和下關係。
“說是房間尚未歸置好,不便進去。”雲葳斂眸輕語。
“來朕房裡。”文昭環視一圈,指著不遠處的正‌房,先一步在前引路。
桃枝扶著雲葳挪去了文昭的房中,她能‌分明‌感受到雲葳手心裡滲出的冷汗越來越多。
文昭給桃枝遞了個眼色,把人強行逼停在了屋檐下,只容雲葳一人入了房中,隨即合攏了房門。
“坐吧,病未好,就‌不必拘禮。”
文昭給人扯了把椅子,自顧自斟了杯熱茶擱在案上,指尖輕點桌沿:“自己來拿。”
“謝陛下,臣無礙。”雲葳立在門邊不動。
文昭輕嘆一聲,自己悶了茶水:“母親說,你承認對朕無意,是嚇破了膽子,還是實話?”
“臣不敢欺君,實話。”雲葳斬釘截鐵的脫口而‌出。
文昭的掌心扣握著杯盞,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