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扇一邊罵:「偷襲?我讓你偷襲!讓你偷襲!」
郎鳶那幾個不是計較的人,他可不一樣,他心眼兒賊小!誰敢整他,當場不還回去,背地裡他也得還回去!
*
鬧了這一通,後半夜,他們總算睡了個踏實覺。
早上,郎鳶迷迷糊糊從郎淵懷裡醒來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他躺在郎淵懷裡發了一會兒呆,而後福臨心至一般,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他為什麼會對郎淵這麼信任!?
甚至信任到,他連精神潔癖都能忽視,兩個人抱在一起睡得香甜……
郎淵當初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會這麼了解自己?
這一陣子都在疲於逃命,他現在反應過來了,險些驚出一身冷汗。
郎淵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闖入了他的生活,甚至還霸占了他所有的例外,他們親密得就仿佛是一個人……
郎鳶蹙眉,悄悄探起腦袋瞅他。
郎淵還在睡。
好像只有在他面前,郎淵才會無所顧忌的摘下口罩,露出傷痕遍布的醜陋的臉龐。
仔細看看,郎淵的眉眼與他,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郎鳶想了很多,但就是沒想過,郎淵可能會傷害他的這個可能性。
他想得有些出神了,郎淵沒睜眼睛,在心裡嘆了口氣,心臟軟軟綿綿的,抬手蓋住他腦袋揉了揉。
郎鳶半趴在他胸口,攏起被子蓋到頭頂,壓住他的手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動來動去,不醒也得被鬧醒了。
郎淵無奈:「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已經快中午了,你不起床,大家都沒肉吃。」
郎鳶撇撇嘴:「我先問你話的……郎淵,我有事兒想問你。」
有些東西,還是問清楚的好。
郎淵嗓音干啞:「你說?」
「你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熟悉感?你對我太了解了,我心裡沒底。」
這種過度熟悉的感覺,安心得讓人忽的想起來時,覺得可怕。
郎淵有些意外,伸手環保住他的腰肢,往身上抱了抱:「你怎麼會這麼想?冷,趴好了,不要拱起來。」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想?」郎鳶聽話的趴在他胸口處,把柔軟厚實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總覺得,郎淵有什麼東西在瞞著他。
「你在懷疑我?」
「我為什麼不能懷疑你?」
郎淵輕笑。
還年輕的自己,果然挺好玩兒的,像個敏銳的小傻子。
「笑?」
郎鳶虛虛掐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不交代清楚,你今天就給我交代在這裡!」
郎淵順著他的動作,將被子捂嚴實,慵懶道:「好好好,我交代,我交代,哥哥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