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鳶驚愕的抬眸看他。
撞進他無波無瀾的眸子裡,郎鳶心臟猛地跳漏了一拍,巨大的悲傷和心疼瀰漫。
不該是這樣的,郎淵也不該是這樣的。
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
「不是,三更半夜的,你們在吵什麼呢?」
張羌迷迷糊糊起來換崗:「沒出啥大事兒吧二位爺?沒事兒趕緊睡去吧,天馬上亮了,接著我來守夜……」
郎淵凝望著郎鳶,一錯不錯。
郎鳶張了張口,惡狠狠咬牙,扭頭回了帳篷。
他什麼也沒說。
郎淵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想法了。
他的心好像空了,腦子也空了。
有些木,有些茫然。
於是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他為什麼會重新回到這裡?他為什麼還活著?回到這裡要做什麼?
剛開始,他覺得是為了年少青澀時候的自己,為了讓自己永遠保持赤誠良善,有去愛人的勇氣,有活得恣意放肆的能力……
但是現在呢?
郎鳶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了,他還有什麼理由讓自己留在這裡?
他找不到了,還惹了郎鳶不開心……
「喂,不是,郎老闆他怎麼回事?」
張羌眼睜睜看著郎鳶甩開帳篷帘子氣沖衝進了帳篷,有些莫名其妙,扭頭問郎淵:」他到底咋了?你們吵架了?」
郎淵沉默。
眼眸有些空洞的在原地僵站了一會兒,而後緩慢轉身,拉開房門。
「餵不是,現在天還沒亮,你要去哪兒?!」張羌連忙追了兩步。
一抬眼,就看見郎淵周身戾氣瀰漫,一把掐住了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怪物的脖子。
那黑漆漆的人形怪物瘋狂掙扎,猩紅的眼徒然睜大崩裂。
下一秒,整隻怪物在郎淵手下轟然潰散。
黑色的斑斑點點散落。
空氣仿佛凝固了。
郎淵緩緩攤開手心,潰散的黑色被他瘋狂吸收,空氣中漩起黑色漩渦,而後立馬消失不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張羌「我草!」一聲,連忙揉了揉眼睛。
再一抬眼,郎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是,郎淵?!」
張羌心裡一咯噔,慌忙追出去叫了幾聲。
沒人應。
本以為郎淵只是出去泄一下火氣,可是直到天色大亮,郎淵依舊不見人影。
張羌急了,連忙去跟郎鳶說。
郎鳶登時急了。
可是聽張羌說了經過後,追到門口就猛地停下了腳步。
垂頭沉默了會兒,他又面無表情的坐了回去:「這麼大人了,想去哪裡,我管不著。」
「啊,不是,郎老闆,我說,你倆真吵架了?」
張羌憨憨的撓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