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嶼語重心長:「現在沒有,指不定哪天就有了,等你火了,隨便出來溜個街都能被狗仔偷拍,早點防著沒壞處。」
秦譽樂了,仍舊沒當回事:「你想的還挺長遠。」
地鐵呼嘯著進站,葉安嶼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先一步進了車廂。
8號線依舊人滿為患,兩人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海邊。
國慶假期的時候說好冬天再來一次,現在來履約了。
舊地重遊,身旁還是當初那個人,葉安嶼心中頗為感慨。
如果他上輩子沒有在半決賽中途離去,那他和秦譽之間會不會如現在這般美好?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如今的心性不似當初年少,那時的他自卑又敏感,平日裡都不敢抬頭多看秦譽一眼,哪敢妄想對方會喜歡上他。
那當年的秦譽為什麼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他表明心意呢?
葉安嶼思來想去,覺得唯一的變數可能就在於遲皓。
他上輩子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秦譽為什麼老拿遲皓嗆他,現在想想終於明白了,秦譽那是吃醋,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拿莫須有的白月光刺激他。
葉安嶼想起這些事就氣得牙癢。
他望著眼前盡情翱翔的海鷗,被冷颼颼的海風一吹,腦中頓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覺得身心愉悅,說不出來的輕鬆。
上輩子已經過去了,如今是新的開始。
「想啥呢,快看鏡頭。」秦譽舉著手機要跟他拍照。
葉安嶼朝他歪了下頭,彎起眼睛笑起來。
咔擦,秦譽低頭看了眼照片,吹毛求疵:「你離我再近點就好了。」
「這不挺近的?」
「再來一張。」
葉安嶼被他攬著肩又拍了好幾張,笑得臉都僵了:「行了吧秦大攝影師,不是說要來拍大胖鳥嗎,快走吧。」
上次來的時候海天一線,一隻鳥都看不見,現在天地間滿是成群結隊起飛的海鷗,繚亂又壯觀。
海水涌動著,岸邊落了不少遊客扔給海鷗的食物。
這群胖鳥被慣得嘴越來越刁,只吃油條和麵包,沾水的不吃,掉地上的不吃,反正有的是人餵。
葉安嶼買了一袋油條,一個一個扔著喂,旁邊秦譽跟撒錢似的,一整袋直接往天上揚,瞬時引來群鳥相爭。
鳥叫聲聚集在頭頂上,秦譽本來看得挺開心,結果下一秒天上驟然砸下一坨鳥屎。
他躲閃不及,被擊中了肩膀,朝天怒道:「哪只鳥這麼沒公德心!怎麼還隨地大小便啊!」
葉安嶼快笑死了,拉著他往旁邊躲:「你還敢仰頭,不怕砸臉上啊。」
秦譽張著胳膊,一臉要吐的表情:「我靠,快給我紙,這鳥怎麼還竄稀啊!」
葉安嶼從兜里扯出紙巾,不忍直視地看著他肩膀上的那坨,下不去手:「你先自己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