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扒出了他越來越多的生活照,照片裡不只是他自己,還有他的朋友、家人、愛人,他所在乎的一切都成為了網友們攻擊的對象。
秦譽跟徐悠悠的關係也隨之被曝光,連一向低調行事的秦政也被暴露在公眾面前。
決賽奪冠被扣上「資本」的帽子,所有的榮光都成了污點。
秦譽氣得手都在發抖,屏幕里的東西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頃刻間便摧毀了他的一切。
他昨天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絕望。
秦政和徐悠悠的電話接連打過來,還有昔日樂隊的夥伴、學校的老師、同學,電話一個接一個,都是關心安慰的話語,手機的消息更是多得看不過來。
一顆墜入冰窟的心被澆上熱水,讓他在四面楚歌的絕境中感受到了彌足珍貴的溫暖。
秦譽紅了眼眶,幾乎握不住手機。
「別看了。」葉安嶼把手機從他手裡抽走,摁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
撲克牌還沒來得及收拾,原本輕鬆歡快的氣氛煙消雲散,屋裡幾人臉上皆是凝重。
時間快到了,他們該動身去車站了。
但沒有人提這個。
葉安嶼手指撥開窗簾,透過縫隙往樓下看,果然看到娛記的身影,麵包車還不止一輛。
他輕輕嘆了口氣,實在不忍心把秦譽一個人丟在這裡。
葉安嶼轉身,腰肢被一把摟住,秦譽把頭埋在他的腹部,襯衫很薄,溫熱的濕意滲透到皮膚上。葉安嶼一愣,心疼隨即泛濫成災。
秦譽鮮少流露出這般脆弱的模樣,葉安嶼顧不得還有旁人,抬手摸了摸秦譽的後腦,低聲安慰:「會過去的,不要怕。」
秦譽一聲不吭,只是抱了他一會,而後鬆開手,吸了吸鼻子:「我才不怕,大不了不幹了,誰稀罕。」
這話帶了賭氣的成分,葉安嶼看了眼身上的濕漬,說:「你這樣想豈不是隨了他們的意?絕地反擊才是最好的報復,本就是無中生有的假料,說得再真也是假的,別灰心。」
葉安嶼的話讓秦譽短暫地振作起來,他眨回眼中的濕意,抬頭對上李超和王東然驚疑不定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跟葉安嶼的舉動有點過了。
秦譽輕咳一聲,索性演下去。
他朝李超張開胳膊,一摟,把眼淚蹭乾淨,再去摟王東然,王東然躲開了:「別別別……你先把你的鼻涕擦了。」
「你嫌棄我?」秦譽心碎,「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嫌棄我。」
「一碼歸一碼。」王東然抽了張紙給他:「快擦。」
秦譽擤完鼻涕,抱著他說:「你胖了,該減肥了。」
王東然瞪眼:「看你哭的份上我不揍你,撒手。」
「誰哭了。」秦譽不認帳。
氣氛總算輕鬆了一點,葉安嶼看了眼時間,秦譽反應過來,語氣中透著失落:「你們是不是要走了?」
三人沉默,都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