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嶼沒繼續慣他,睡袍重新穿好,瞪他一眼:「快給我講。」
「嘖。」秦譽悻悻作罷,繼續給他講八卦。
娛樂圈裡多得是不為人知的秘密,秦譽知道不少。
什麼音綜背後也有劇本、當紅小生背地裡給人當床伴、某知名演員跟導演曖昧不清、選秀出道位實際是資本的博弈……
葉安嶼聽得上頭。
兩人聊完八卦又回憶起了從前,從小升初那個暑假聊到高中,接著自然而然說起闊別的這七年。
重逢後兩人聊過幾次,但說的不多,今晚不知什麼原因,話起了個頭就有點收不住。
最初是秦譽在講,說高三有多辛苦,百日誓師的時候又放了一次氣球,他還是寫下了之前那個願望——希望葉安嶼永遠開心。
在那些見不著面的日子裡,他依然希望葉安嶼能快樂。後面還加了半句——早日回到我身邊。
音綜奪冠後他徹底成名,結交了不少圈內好友,但都沒有高中同學情誼深厚。
有一個關係還不錯,跟他同一個公司,是個演員,叫傅致揚。
說到這他解釋一句:「他就是我剛說的那個,跟導演曖昧不清的知名演員。我倆是純友誼。」
葉安嶼知道這個人。上輩子秦譽跟傅致揚關係就不錯,傅致揚後來還拿了影帝。
秦譽成名後的事葉安嶼都有所耳聞,這些年他對於秦譽是音訊全無,而秦譽是公眾人物,葉安嶼想得知他的近況很容易。
只是網上看來的信息終究比不上秦譽親口所述,葉安嶼神情專注地聽著,而後說起了自己。
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學校醫院兩頭跑,姥姥纏綿病榻,他每天都要去看望。
後來乾脆搬出宿舍,在醫院旁租了個房子。
他沒要董倩給的生活費,自己找了兼職,勤工儉學的同時仍能保持優異的成績。
葉安嶼很喜歡自己的專業,醫援那段時間雖然條件艱苦,他卻覺得一切值得。
地震來臨的時候葉安嶼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那了,房屋在眼前傾塌,他躲在逼仄的衛生間,生死之際,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再見秦譽一面。
說完,葉安嶼看到秦譽泛紅的眼眶,彎起嘴角笑了,有意調節氣氛:「幹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地震震不死,跳樓摔不死,註定要跟你過一輩子了。」
秦譽深吸一口氣,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飛到葉安嶼身邊,把這催人心肝的東西揉搓一頓,解解恨,消解這滿心的惶恐。
兩人聊至深夜,次日一早葉安嶼差點沒起來,困得兩眼皮直打架,去醫院路上險些睡過去。
他去便利店買了兩瓶咖啡,喝完,總算恢復了精神。
蔡教授今天有台主刀手術,午休過後葉安嶼和其他實習醫生一起換上手術衣,跟在後面進了手術室。
手術精密而嚴謹,除了必要的交流,全程沒有人說話。
無影燈下,汩汩湧出的鮮血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