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尊主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反駁,尷尬的「哦」了兩聲,求證真相似的看向莫大夫。
莫肅然裝沒看見,轉向司慎言道:「尊主的傷離心臟偏了兩寸,但也傷了關鍵,還是要靜養……」
話沒說完,一陣腳步聲急切,報事的門人氣喘吁吁的在門口:「尊……尊主……國尉杜澤成大人帶兵堵在山門前,說您與公子,上演詐死脫生的戲碼,欺瞞朝廷。」說著,他緩了一口氣,「公子,已經獨自出去了。」
這才幾日?
滿月回來的事情就被朝中知道了……
寒霜染上司慎言的臉頰,他眼色淡淡的掃視過屋裡的眾人——閣里還有朝堂的人。
他翻身下地,起得猛了胸中一陣翻騰,強自提真氣護住心脈,穩定身形,邁步便往外走。
幾位堂主紛紛阻攔,司慎言只是擺擺手,與眾人擦身而過。
三堂主看向莫肅然,急道:「莫大夫,您怎麼不攔著呢?」
莫肅然笑得無奈又和藹:「醫之上者,醫傷醫心,尊主的傷勢固然要緊,但重傷之下,若讓他心意執拗,郁而成結,便適得其反了。」
他說罷,緊跟著司慎言,出了山門。
三堂主丈二和尚,呆立原地,皺著眉頭暗道,這不就是矯情麼——因果瞎疙瘩一團還得日日費心尋思,可不得郁而成結麼?
三堂主身旁一人看他片刻,笑著拍了拍他肩頭,道:「三哥,咱們出去看看吧,只怕,要變天呢。」
滄瀾山,已經被夕陽的餘暉染上了暖黃。
時隔數月,恍如隔世,紀滿月孤立山門前,山風撩撥著他的衣擺、髮絲。
他面帶笑意,看向騎在高頭駿馬上的國尉大人。
國尉杜澤成也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片刻才道:「司閣主呢?又讓你孤身擋在這裡,自己卻做個縮頭烏龜?」
紀滿月無奈,他並非是像旁人以為的,隻身跑來阻擋強敵。
全是因為新傷舊疾導致胸悶異常,春雨初霽,空氣清新,他是出來透氣的。
這都能恰好撞上杜澤成,實屬倒霉催的。
「你是與本官回去聽候發落,還是自裁當下?」
自裁當下是不可能的,但回去,也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紀滿月暗自思量對策,未開口,便聽見身後腳步聲響。
熟悉中,帶著些許沉浮不定。
司慎言中氣空虛,語調卻堅定:「杜大人,司某身上有傷,才出來遲了。」
他說著話,擋在紀滿月身前,隔開身後的人與國尉杜澤成。
杜澤成看他——司慎言如今這副模樣,只怕在自己手下走不過五十招。
他笑道:「司閣主不怕本官趁人之危嗎?」
「杜大人倒確實是會做這樣事情的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