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依著地圖的指示兜兜轉轉,終於衝出礦脈,一輪皓月當空,清和的晚風吹散了三人胸中的沉悶氣。
厲憐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還不忘了問:「咱們……咱們……為什麼……要跑啊……」
紀滿月又一次懶得和他解釋,隨口胡扯道:「礦妖要出來了,不跑就會吃了你。」
嚇得少年一骨碌翻身爬起來,縮在滿月身後,心有餘悸的往礦洞裡看。
紀滿月見他這模樣,便莞爾笑了,垂眸去拆石蠟布包。
布包鬆散開,迎風一展,一張墨黑色的絹帛盪開。
那絹帛的顏色如墨染的深邃天空,上面星星點點,綴滿了明珠,明珠之間,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的線連著,非金非銀,卻在星月冷輝下璀璨著光芒。
這是一幅明珠繪成的巨大星圖。
三人的目光瞬間便被吸引,這哪裡還是什麼懸星圖的線索?
分明就是懸星圖!
江湖上炙手可熱的秘寶,竟然直接被人藏在礦脈里。
幾人正待細看,突然,遠處林間有人道:「二位不僅出來了,還帶了個小子出來,看來收穫不少。」
那人離三人很遠,但聲音清晰,並非是傳音入密,只是利用內功,將本來輕淺的聲音推得更遠。
嗓音熟悉——是國尉杜澤成。
他為何在這!
乍想有跡可循,細想卻讓人背後生寒。
紀滿月知道他算計自己與司慎言當槍使,可他竟然連自己與司慎言會在哪個洞口出來,都算計到了。
果不其然,山林間,杜澤成踱步而出,走出陰影,紀滿月便看清了他的面貌,笑呵呵的,宛如與老友相見。
再細分辨,他身後的樹林裡,影影綽綽該是埋伏了不少官軍。
杜澤成一眼就看見了紀滿月手裡的星圖,眼睛一亮,道:「滿月手裡的可是本官想要的東西嗎?」他說著,自懷裡摸出一沓文件,向司慎言道,「這是滿月與朝廷的密契文書,司閣主,東西給我,這些文書就給你,前塵過往一筆勾銷。」
司慎言走到滿月身邊,將懸星圖接過,安慰似的在他手腕上一握。
杜澤成見了便高興道:「我數一二三,」杜澤成道,「咱們一同把東西拋給對方!」
「一——二——三——」
他這回倒是坦蕩,「三」喊完當真出手,與司慎言一起將東西拋給對方。
懸星圖與身份密契飛在空中,眼看相錯而過。
突然一道黑影,快得跟鬼似的,一把抄下兩樣事物,也不多做停留,轉身便跑。
變故出乎預料。
滿月甩手三根金針,去截那人退路。
司慎言幾乎同時猛衝過去,眼看,就要抓到對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