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瀟不甘心道:「你是江湖人,不怕……官府圍剿嗎?我爹可是郡守……」
「哦……怕呀,我好怕,」滿月說著,笑吟吟的道,「所以,還真不能弄死你,要讓你苟延殘喘地向你爹告狀。」他還劍入鞘,自懷裡摸出一根金針,反手刺在對方臉頰上。
陶瀟的半張臉瞬間抽搐起來,他顯然能覺出不對勁,驚恐地看向紀滿月。
只片刻的功夫,口水就不受控制地淌出唇邊。
想伸手自己拔針,又不敢。
紀滿月悠哉哉地撿起剛才被厲二爺掃落的銅鏡,讓對方如同中風的面貌映在其中:「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耽誤,所以你最好快說,半盞茶的功夫,若不起針,你後半輩子,就只能這副鬼模樣了。」
說罷,滿月拎著陶瀟,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銅鏡往對方眼前架好,後退幾步,斜倚在桌邊看他。
「是……」陶瀟剛開口,口水淌下來,淋濕胸前衣襟一大片,「國尉大人身邊,有江湖中人……」他說著,委屈害怕突然在心裡炸裂開,哭道,「你快把針拔掉……我已經告訴你了。」
「國尉大人身邊的人?指誰?」紀滿月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陶瀟鼻涕眼淚口水齊流,顫抖著聲音說:「我……我真的不知道……」
「這事兒,從何得知,還有誰知道?」
「我……我從我爹書房偷聽來的,當時屋裡還有個人,我聽著像是青楓劍派近來與我爹商議礦脈事宜的人,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是許小樓?」
「不像,我認得他的聲音……」
「很好,」滿月說著,從懷裡摸出一粒藥丸,塞進陶瀟嘴裡,接著在他下巴上一推。
那藥咕嚕一下就滑進陶瀟喉嚨里。
「穿腸爛肚的毒藥你已經服下了,解藥定期給你,陶公子是聰明人,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兒,多得是。」
陶瀟這會兒已經嚇傻了,剛才那點觸碰危險的悸動心思,被紀滿月一針扎得煙消雲散,他只能拼命地點頭,示意自己不會亂來。
「乖。」滿月說著,拍拍他肩頭,接著,一指頭把人戳暈了。
接著,他轉向一灘爛泥堆在地上的厲二爺,捏松對方的穴道,拿起桌上的冷酒,懸高了,沖茶湯一樣淋在對方臉上。
厲二爺悠然轉醒,還不知怎麼回事,就聽身邊有個蘇沙又優雅的聲音說:「二爺,輪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