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數三聲,你不說,他脖子便斷了。一——二——」
點滄閣主說得出做得到,濁酒紅不敢賭。
她抬手示意司慎言住手,道:「大堂主的身份,已經在□□散開了。」
「何時的事情,何人所為?」
「就這幾日,至於何人所為,我確實不知道。」
紀滿月在窗外聽得莫名。
要說點滄閣中,有兩個人身份隱秘,其中一人便是大堂主,江湖上空有名號,沒人見過他,更不知他是男是女,年老年少……
司慎言撤了鞭子,沉聲道:「二位可以離開了,但厲二爺的命,本座保了。」
濁酒紅麻著半邊身子,扶起燈不歸,向司慎言抱拳一禮,離開了。
滿月和司慎言也就放任厲二爺和陶瀟不管。
這對野鴛鴦,暫時翻不出花去,光是紀滿月假稱給二人服毒,便能震懾這二人,更不用說司慎言又當著厲二爺的面,輕易地收拾了那對魔頭。
經此一遭,再回客棧,已經月上中天。
一進屋,厲憐便迎上來:「宵夜備下了,嗯……二位用嗎?」
他剛才一句「師父」和「司大哥」,把這倆人同時惹惱了,這會兒也不知該怎麼稱呼,只好哼哼唧唧的,矇混著招呼二人。
司慎言看看紀滿月臉色,道:「你吃些東西,好生吃藥養傷。」說罷轉身又要出去。
「唉——」紀滿月追上幾步,「尊主去哪裡?」
眼看司慎言腳下生風,滿月便伸手拉他。
沒拉住手腕,就只拽住了袖邊。
不經意間,司慎言被他扯得心裡一軟。
他面上不動聲色道:「閣中還有些要緊事,你不用費心。」說著,輕拍在紀滿月手上,示意他放手,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鬼知道這人在自己離開之後,又要去翻什麼天。
可是……
還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管他,抬眼看見厲憐木頭似的杵在紀滿月身後,一挑眉毛:「你若是再跑出去作,回來我便揍他。」
說罷,指了指厲憐——不想挨揍,就伺候好了。
司閣主走了,留下厲憐可憐巴巴地看紀滿月——可憐可憐小的,您消停吧,我不想挨揍。
滿月勾起嘴角——我能聽你的?
但他沒即刻就暴露目的,轉身回屋,見桌上厲憐備了砂鍋粥,坐下來盛出一碗,慢慢的喝。
厲憐見他這樣子,以為他真的不走了,特有眼力價兒地給他準備更換的衣裳,正待問他還要不要再去沐浴,就見紀滿月拍拍肚子,道:「粥不錯,你好好歇著。」
說完,邁腿兒就要往外走。
厲憐幾乎是撲過去摟住他腰,把他往裡間拖:「祖宗……您是祖宗……您心疼心疼我,我不想挨揍。」
紀滿月嘆口氣,笑著反手戳在他肋下不知哪個穴位,厲憐身上頓時一陣麻癢,被迫鬆手。
「你若是不礙事,我說不定能比他早回來,」他笑著拍在少年人肩頭,「你是要拜我為師,還是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