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沒尋到人,是不是?」
滿月看司慎言,沒說話。
只看神色,司慎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道:「張曉來見我了,他在杜澤成身邊隱匿多年,一直未得重用,最近才扶搖直上,他無恙,你放心。」
紀滿月沉吟——
曉字拆開便是日堯。
早先,自己朝廷暗探的身份被司慎言知曉,或許是原主張曉暗中查探告知司閣主的。
如今,他能與司慎言見面,想來是無恙。
「他身份已經暴露了……」紀滿月道。
司慎言點頭:「他心裡有數,尚且安全,我讓他儘快脫身了。」
紀滿月低頭不語,心道,還是需得再尋機會與他見面。
他走神兒了,注意力沒在司慎言身上,一晃,那人就站在他面前了。
咫尺的距離,對方略帶酒氣的吐息微溫,嚇了滿月一跳。下意識便往後撤步,「咣當」一下,後腰撞在桌子上。
司慎言沒動,也沒說話,眼色里蘊出一抹難以琢磨的笑意來,讓人摸不准他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我給你解了心寬,你呢?把本座的話當耳旁風?」
紀滿月得知張日堯安全,心情大好,向司慎言陪笑道:「尊主別跟屬下一般見識,更不會跟厲憐一個小孩子為……」
「難」字還沒出口,就被司慎言拉住手臂,兩步拽到床邊,一把甩在床上。
殷紅的珠串隨著掉在白緞被上。
滿月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第一反應是震驚,震驚之後,便是憤怒,翻身就想起來。
但顯然,司慎言還有後手,拉著紀滿月的手並沒鬆開,行雲流水般,扯下對方挽發的束帶,在滿月手腕上飛快地打個結,另一邊系在床頭上。
那結扣很特別,紀滿月情急掙扎,反將結扣扯得更結實了。
他瞪司慎言,要用另一隻手去解開。
「勸你別弄,」司閣主聲音輕飄飄的,勸慰裡帶著幾分不容反駁的定性,「你若還鬧騰,我就把你另一隻手也綁了、封住穴道,你今兒夜裡就只能一個姿勢睡覺。」
滿月還真給他嚇愣住,停下動作。
他一隻手已經受了束縛,硬碰硬討不得好去,司慎言既然說得出,便能做得出來。
於是,滿月就這般坐在床邊,定定的看司慎言。
片刻,他突然笑了,語氣瞬間軟下來:「閣主這是做什麼,屬下知錯了,我不出去了。」
他長得好看,一笑起來,剛被綁住的急怒頃刻消散得無影無蹤,眼睛裡納著床邊燈燭跳躍的光芒,瀲灩一片中好像墜著暖星。
柔和,帶出幾分和對方鬧著玩的俏皮求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