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司慎言醞釀好了,伸手入懷,拿出個錦布包,遞給紀滿月,依舊不說話。
滿月面露疑惑,還是接過來。
打開來看,裡面竟然……
是懸星圖!
這回,他真的驚駭了,忽閃著眼睛看司慎言。
司慎言還他一個笑意:「在意這東西?就放在你這吧。」
說得輕易,好像拿出來的只是幅不如流畫師的手跡。
「杜澤成怎麼沒發現懸星圖不見了?」紀滿月問,他從前真的一直以為,這圖在杜澤成手上,直到那日司慎言在府衙外攔下他。
「他手上的是假的,沒人見過的東西,假的也能成真。」司慎言眼睛裡閃過一絲壞。
滿月受滴水觀音刑罰的時候,他耽擱了七日才去救人,正是偽造了一張假圖,和張曉裡應外合,偷梁換柱來著。
「為什麼這麼在意這東西,」司慎言問道,「張曉的事兒,你還欠我一個情呢,所以是不是起碼該告訴我,到底在找什麼?」
可這問題,滿月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張日堯昏睡不醒,他想去細問,都問不出結果。更何況他現在一門心思在懸星圖上,矇混道:「屬下想集齊江湖秘寶,助尊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司慎言給他氣樂了:「咱們都要到朝中當走狗鷹犬了,還說什麼千秋萬載。」
紀滿月順口答道:「那屬下就輔佐尊主扶搖直上九萬里,萬人之上。」
司慎言:「……」
你要反啊?
再看那人,沒心沒肺的應承完,挑亮了燈燭,將圖平鋪在檯面上,仔細瞧。
「這些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司慎言晃到紀滿月身後,兩隻手從他左右腰旁穿過去,幫他拽平懸星圖的兩個角,恍如攏他在懷裡,「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嗎?」
滿月一門心思在懸星圖上,不在意對方的手蹭在自己腰上揩油,漫不經心的答道:「哦……我知道,但我不想從紅玫瑰變成蚊子血,你我都是狗男人,上演負心薄倖得心應手,得到了就不香了。」
司慎言又一次無語,越過滿月的肩頭,和他一起看那圖圖。
這副圖裡,八成藏匿著現實案子的關鍵,司慎言猜測,張曉,或許是那個失蹤的程式設計師張日堯。
司慎言正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取得紀滿月的信任,但由對方幾句不經意的對答,他就知道,涉及現實的問題,滿月還是不信他。
他也在想,那句「隔牆有耳」,是不是讓自己過於草木皆兵了。
滿月把燭火挪近,懸星圖上的寶石在燭火下,熠熠生輝。他往後退,想觀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