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司閣主拉人出門,不僅沒給人家梳洗打扮的時間,方式也不怎麼客氣。
滿月翻身下馬,幾步到司慎言身前,笑道:「尊主怎麼把道長打成這樣,一會兒蛟兄嫌他難看不收怎麼辦?」
司慎言看了平虛一眼:「強買強賣。」
紀滿月笑道:「還想問你他功夫怎麼樣呢,如今……不問也罷。」
司慎言也輕聲笑了,湊過來低聲道:「功夫還行,但他不是遇著我了嗎。」
紀滿月:「……」
尊主您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呢。
人家平虛道長,本來好好在屋裡待著,心裡算計:
想引那位紀大人去神劍峰,沒想到,對方沒上套;
那到時候真的找兩個孩子埋了,臨到坎結兒上,再讓人控訴他草菅人命,把事情鬧起來,我再一勸……
對,說不定還能有所轉還。
算盤珠子正打得噼里啪啦響呢,突然窗戶就被掀了。
平虛給嚇了一跳。
司慎言一躍而入,二話不說,墨染骨當頭就敲。
平虛是江湖人,知道司慎言的斤兩,驚駭之餘,不敢跟他硬鏜,晃身躲過一擊,轉身想從對面窗子逃出去。
結果那窗子下一刻也被踹飛了,窗扇撲臉而來,差點拍癟了老牛鼻子的鼻子。
三堂主吳不好一躍而入,截住平虛的去路。
堂堂點滄閣,居然以眾欺寡,欺負一個老人家?!
可顯然,司閣主更想麻利兒將他拿下,不想讓某人先去河邊吹大風。
就在平虛恍惚的一瞬間,司慎言身形一轉,攔在他面前,迎面一拳。道長躲過了窗戶,沒躲過拳頭,眼前頓時一暗。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五花大綁,麻袋一樣擔在馬背上狂奔。
馬鞍硌著他的肚子,一路顛簸,他好懸沒把肺和胃口噴出來。
這哪裡是朝廷命官!分明就是土匪!
滿月溜達到平虛跟前兒,就著大風打量他:「道長,本官馬上把你送下去跟蛟兄做朋友,還有什麼遺言嗎,」他話雖問了,卻沒給平虛回答的時機,往後一招手,「斂允兄,按著道長的身量,給他挖個合適的雅居。」
木易維早看這一臉邪氣的平虛不順眼了。
他知道滿月白天應下活人樁必有旁的打算,但萬沒想到,自家大人是要把平虛當樁子埋了,雖然……多少有點不妥,但是!
身為軍人,行令禁止,不必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