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被風吹得眯起眼睛, 道:「紀某明白,但有一事,還請明將軍行個方便,鼠患已經有方可解,只不過,緊缺寒根草這味藥材。」
患已成疫,滿月沒提,也不能提。
明鐸道:「好說,寒根草在伏羲道是常見藥材,明某著人去取便是,紀大人請回吧,若是擅自外闖,即便是大人,明某也不會手下留情,大人莫讓明某為難。」
話到這份上,紀滿月抱拳一禮,帶人回城了。
剛入城門,郝景溫便迎上來,他想靠近,又忌憚紀滿月接觸過病人,不遠不近的道:「紀大人……這,如何是好?」
滿月緩聲道:「大人剛才一直在城上觀瞧,不覺得對方少做了點什麼嗎?」
「啊?什麼?」郝景溫一臉懵懂。
滿月心道:明鐸沒宣讀任何旨意,說不定,是無名之師……
但郝景溫慌亂之下,沒在意這般細節,滿月也就不挑破,免得節外生枝。
接連好幾日沒得休息,滿月胸口開始堵悶難受,道:「莫大夫的藥方有用,郝大人不用過分憂心,會雲開月明。」
郝景溫臉色才稍微好看些,還要說什麼,司慎言從一旁策馬過來,將郝大人隔開,向滿月道:「回驛館去,我有話對你說。」
木易維也應和道:「紀大人放心,不會生亂的。」
滿月點點頭,向郝景溫抱拳告辭,縱馬回驛館去了。
驛館裡,清淨得要命。
九野營和繡衣使驛的兄弟,要麼是去了疫病區,要麼就是在輪休睡覺。
二人在院子裡用莫肅然送來的藥草水洗過手。
司慎言向一旁值守的兵士道:「勞煩小兄弟,吩咐廚房給紀大人煮碗面來。」
滿月已經徑直進屋了。
他外氅脫掉隨手扔在椅背上,往椅子裡一窩,想要合眼,卻又不願讓司慎言看出他身子不爽。
於是,只微閉上眼睛,就又睜開,倒一杯涼白開,緩緩喝完。
這時,司慎言也進了門。滿月給他倒水,問道:「尊主有什麼話要說?」
司慎言沒說話,走到滿月面前,端詳他片刻,直接伸手要蓋他的額頭。
滿月下意識想躲,但他坐在圈椅里,左右手上各一杯水,根本沒處躲,更沒閒手格擋。